报道:黄健兴
摄影:刘剑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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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怡保丹绒红毛丹曾吉京宁新村(红屋仔)附近务农的一对八旬夫妇,于农历二月或三月种下姜薯,直到农历新年之前3星期收成;这是不少年长潮州人在除夕、元宵节和冬至的应节食品,削成一片片烹煮汤圆供奉神明和祖先,然后一家人团圆食用。
姜薯外形跟姜、蕃薯与山药相像,须等上9到10个月的岁末才收成,一年只是一收。
肉质雪白 爽脆不辣
拥有小淮山之称的姜薯,蕴含丰富的维生素与矿物质,中医上具温肺、健脾和补肾功效;这是一类攀藤植物,所食用的条状块茎长半尺,中间最粗部分约1吋半,表面满布须根,姜薯肉质雪白,咬下去粉嫩、爽脆,并散发淡香,但没有一丝姜辣;它在去皮过程中分泌滑手的黏液,敏感皮肤碰触将感到瘙痒。
颜锦开(81岁)和陈亚正(82岁)告诉星洲日报《大霹雳》社区报,每当临近冬至的两星期,先挖起第一批姜薯,六成产量是临近春节才收取。
尽管每株植物的藤叶已干枯,泥土里的姜薯尚可以保存一段时日,颜锦开以锄头挖开表层周遭的沙泥,其长子颜胜来提起整串逾10条大小不一的姜薯,最长8吋,小条则是两三吋,他看了一看:“加起来有1公斤上下,不错!”
近冬至才知产量好坏
姜薯产量是接近冬至才知道好坏,他说,上一年的体积短小,虽然小姜薯同样可以吃,但难以刨皮,所以卖不出去,因此留住“做种”,待过年以后栽种。
种植姜薯的过程简单,依序是翻松泥土挖开一条长坑,铺一层鸡粪肥料,埋起小姜薯,每株之间相隔2尺,表面盖上黑色塑料膜防止野草生长,经过一个月半施肥一次即可。
雨水过多影响产量
沙地种植品质更理想
颜锦开出生那年,父母到来曾吉京宁垦殖,过后由他接手,至今获得2名踏入中年的儿子帮忙打理;八十载以来,耕种姜薯唯一的差别是从十多年前起,他插上竹杆,供每株姜薯藤茎缠绕。
“我以竹杆栽种豆角,也尝试应用在姜薯上,发现心形叶再不会混合野草长在一起,收成时期也省去清理杂草的功夫。”
积累多年经验,颜锦开发现沙地种出的姜薯品质更理想,而且土质忌积水、过湿,恐怕块茎受潮霉烂,雨水过多,产量也会跟着下降;他曾碰过,每串姜薯连半公斤都不到;旱季降临,两三天浇水一回。
他察觉到近年的姜薯比起以往更早晾乾,质地变得僵硬,影响口感,不排除是气温上升所致。
姜薯 大薯 参薯
不喷药水不怕虫害 怕山猪
除了姜薯,颜锦开也栽植大薯和参薯,皆是老一辈潮州人所熟悉的“潮州薯”,不少年轻人闻所未闻;身价以量少质轻的姜薯最高,每公斤市价可卖上近30令吉,大薯则是10令吉,参树介于15到16令吉。
这三类攀延生长的植物,以大薯叶子最大,籐茎最粗,每株三四个块茎,各重一公斤或以上;姜薯最小最细;参树的藤茎会长起小果实,一株仅一个达两三公斤,乃至4公斤的块茎,必须把铲子直插沙地两尺,将完整的块茎撬起,不能断开,相当考功夫。
肉质方面,大薯呈红色,姜薯和参薯为白色。
颜锦开指出,这些薯类无需喷洒药水,不担心虫害,唯一的天敌是山猪;有一年,山猪夜闯耕地,挖出大部分的姜薯吃掉,枉费他一番心血,惟大薯和参薯没有遭殃。
参薯性质寒良
长者不宜多吃
不管姜薯、大薯和参薯,主要都是加入白糖或冰糖煲糖水,味道始终是姜薯最好,大薯肉质偏软,参薯带粉,加入食盐有助消热。
陈亚正说,参薯性质寒良,长者不宜吃太多。
“姜薯片连同白开水煮滚,再加入汤圆和糖,便是节庆的糖水了!”
颜锦开想起,当年母亲过冬过年食用姜薯,剩下的收藏起来,若家人发热,就会煲糖水饮用。
栽种姜薯经济效益不大
主要给家人食用
菜园内10列姜薯、大薯和参薯,颜锦开主要是作为家人食用,分给5子3女过节,部分是送到潮州人聚集的江沙路如永安园售卖,昆仑喇叭和第一花园也可以买到;惟家人的生计是倚赖蔬菜如苋菜、豆角和青瓜,还有少量茄子,而非各种薯类。
随着耕地无法获得政府批准,不少地段逐渐进行发展,过去20年以来越来越少人栽种姜薯,数量日益减低,原因在于一年一收,经济效益不大。
“有一次,外地人听闻姜薯好吃,结果找上菜园,但农作物还在生长并未成熟,如何摘下来卖出去?”
尽管时代在变,姜薯未能带来好收入,但颜锦开矢言仍会种植下去,因为他延续的是一个传统,特别是身为潮州人应当坚持的传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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