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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海捕魚這個行業,不僅需不分晝夜在漁船上辛勤工作,還得面對危機四伏的大海,包括海上大風浪、不慎墜海、受海洋生物致傷或致死、撞船、漁船著火、海盜及鄰國執法人員等等風險。
特別是在馬六甲海峽作業的深海漁民,常會遇上鄰國軍警、國際輪船等,風險比淺海漁船大了許多。
霹靂州半港漁村是馬來半島最大的漁港,這裡擁有大量的深海漁船,卻只能在狹窄的馬六甲海峽捕魚,在過去數十年,這裡的漁民經歷過種種大自然和人為的劫難,足以編成一篇篇的漁民血淚史。
紀日海:印不遵守條約 照扣大馬漁船
下霹靂漁民合作社執行秘書紀日海是半港資深的漁業界人士,數十年來長期協助漁民處理各種各樣的問題,談起漁民的辛酸事,總讓他唏噓不已。
紀日海接受星洲日報《大霹靂》社區報訪問時說,半港漁村的漁業發展在60年代開始起步,當時仍未有拖網漁船,漁民大多捕捉甘望魚,後來甘望魚數量減少,漁民開始用中小型漁船進行拖網捕魚。那時候的漁船跑不遠,漁民面對海上風險比較低。
“70年代,半港漁業開始發展起來,80年代拖網漁船越來越大,深海漁船常到馬來西亞和印尼邊境水域捕魚,這個時候,半港深海漁民開始面對來自印尼的海盜和執法人員的威脅。”
紀日海說,印尼是沒有拖網漁船的,但在開始的階段,馬來西亞漁船可以向該國申請捕魚執照,進入該國水域捕魚,後來這項政策被該國政府中止,80年代開始有一些大馬漁船誤入印尼水域被捕。
他指出,在英殖民政府時代,馬來亞半島和印尼蘇門答臘已劃分好馬六甲海峽水域邊界線,但來到2000年,印尼單方面將部分原來屬於大馬水域劃入印尼水域,這片水域被稱為“重疊水域”,這個地方就是印尼武裝執法船經常出沒之處。
馬印簽署諒解備忘錄不扣押漁船
“在2012年1月27日,馬印兩國簽署諒解備忘錄,同意讓兩國執法船隻在重疊水域見到對方的漁船,而漁船上沒有槍械或違禁品,執法人員只能驅逐漁船,不能扣押。馬來西亞執法人員做到這點,但印尼執法人員卻甚少遵守這條約,照樣對付大馬漁船。”
“早期扣押大馬漁船的是印尼海軍,開始時還可以在海上談判,較後也有一些漁船被拖去印尼蘇門答臘的布拉灣港口,涉及漁民也被扣在扣留所。那時候,我曾多次代表被扣者家屬到印尼棉蘭和都邁與海軍交涉,包括讓被扣的大馬漁民獲得良好的膳食和住處。在交涉後,大馬漁民會被控上當地法庭,不過那時多數是輕判,例如判監禁3個月,從被扣時算起,通常那時候已可直接釋放了。”
他說,較後印尼海軍漸退出海域巡邏執法,改由該國海洋及漁業執法部、水警、海事部人員執法,現今執法船隻多來自海洋及漁業部。
曾有3漁民中彈身亡
紀日海說,印尼武裝執法船在海上追逐大馬漁船時,先會朝天開槍,而大馬漁船為了不被扣押,通常舵手會讓漁船在海上不斷旋轉,這時執法船便會開槍射擊。
“印尼執法人員持的是AK47機關槍,比M16機關槍更強,子彈可射穿多重木板,有時子彈會擊中漁民,導致漁民傷亡。在我的記憶中,在不同時期,半港和適耕莊分別有2名及1名漁民中彈身亡,其中一名半港王姓漁民,中彈後掉入海中,遺體也找不到。”
“近年來,印尼武裝執法船隻闖入大馬水域扣押大馬漁船時,也不時傳出朝漁船開槍消息。一些大馬漁船以衛星定位記錄,通過大馬海事執法機構和外交部與印尼方交涉,部分成功被釋放,但也有一些漁船被印尼炸燬。”
亞齊叛軍劫漁船索贖金
紀日海說,在70年代,“自由亞齊運動”叛軍,在印尼蘇門答臘北部的亞齊省進行爭取獨立的軍事活動,直到2005年叛軍組織與印尼政府簽署和平協議後才停止活動。
“亞齊叛軍在活動期間也曾騎劫半港漁船以索取贖金,供這個組織購買軍火和活動。”
他指出,在20多年前,半港一名紀姓船主,連同他的漁民工人及漁船,在北馬水域被亞齊叛軍綁架。漁民和漁船被叛軍拖到蘇門答臘北部的司馬威。叛軍乘著潮漲時,將漁船拖入河中藏起來,漁民則被叛軍帶入森林中。
“叛軍領袖告訴漁民,他們不會受到傷害,因為叛軍要的是錢,以供購買武器進行獨立鬥爭。在與叛軍在一起時,漁民甚至與叛軍在森林中一起逃跑,以躲避政府軍的追擊,他們曾逃到亞齊的甘榜居住了22天,他們也曾在森林中聽到槍擊聲。當這名紀姓家人到印尼蘇門答臘交上贖金後,紀姓漁民及漁船才被釋放回國。”
漁船被扣仍不時發生
紀日海說,在上述事件解決後,半港第二名紀姓船主,同樣在海上被亞齊叛軍綁架。有了上回的經驗後,這次叛軍只扣紀姓船主,釋放船上漁民和漁船,這樣可避免駕船回亞齊的麻煩。這名船主較後也繳付贖金後被釋放。
他表示,由於深海捕魚充滿風險,如今已很少有華裔船主親自出海,而是聘用外勞工作,但大馬漁船被扣押的事件,至今依然不時發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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