怡保变脸艺人不多,陈智皓就此脱颖而出。今年22岁的他,从13岁初中一开始学变脸,如果你是深斋中学高年级生,可能就曾睹其人、久闻其名:噢,常常在学校上台表演的那个,高个儿变脸师!
得到这个名号,首先先决条件自然是要高:187公分的身高一登台,芸芸众生里一眼就看到他,变脸时动作大的话连风扇都可以打下来,或被风扇打下来;再来或许是天赋使然,从小就常表演唱歌、比赛演讲,小小的人儿好似在舞台上长大,他心里,总觉得自己就是属于舞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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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高和天赋,都是禀受于天,人力不可为;但在力所能及内,可以下的功夫,陈智皓一分都没少。要涉足变脸,怡保无处可学,妈妈在网上找到的守星艺术学院也坐落在吉隆坡,若要拜师得每个周末舟车劳顿,山城和首都间来回,比三顾茅庐都难。多亏从小积攒起跨州参加歌唱比赛的经验,智皓并不觉得苦,自我喊话:给自己一个机会,试试看。
所以这不只是听天命,还尽人事。到守星报到,班上的同学都来自吉隆坡,唯他一个外州人,连院长都惊讶:哈?怡保来的?如此不远千里的生活维持了6年,从他初一开始,到高三结束,贯穿整个中学生涯。
第一次在学校表演变脸是初中二。因向来是歌唱好手,初一时又表演的歌唱,同学们都以为他要再次耍出拿手绝活。待陈智皓登台,嚓一声,变下第一张脸,台下一片静默,过了一秒钟,才醒觉过来,原来是看家本领再添一项,才哄地发出欢呼声,让他心里暗笑,乐开了花。
为学变脸往返隆怡
智皓自小喜欢华族传统文化,小学学扯铃,中学学扬琴,连一次歌唱比赛,选曲也选得《变脸》,穿上变脸服,在台上高歌。“那时我就觉得,难道只可以唱变脸,能不能再精进?”于是乎妈妈一找到守星,他就决定报名,由中国四川变脸师傅韦健授课。
上课时间是星期六日,父母行动上支持,每星期载送孩子来回,有时把孩子放下后先回怡保,过两日再去接回;有时一起留下,孩子练习,父母就四处走走,星期日晚上连夜赶回。实在奔波累人,偶尔在大道休息站小憩一会儿,回到怡保已是星期一凌晨5时,不怕,校服在车上备着呢,孩子家门都没入,直接换上校服,没事人一般到学校上课。
这样的生活,自然有所牺牲,小伙伴们的聚会首当其冲。高中时,同学们约好傍晚在一人家里烧烤,智皓却在吉隆坡表演,表演一完,立刻驱车,赶到怡保,已是晚上8、9时,别人统已吃饱喝足,没有十分也有七分,他却正要加入。“两个时间撞到一块儿,有点烦恼,唯有这样。”
说是这么说,但他倒没什么,别人看他学艺路苦,他语气一派轻松。“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,就不会觉得苦,而且说实在,还挺好玩的!只是现在有人问我怡保哪里好玩,我都说不知道,因为我好像是半个吉隆坡人,哈。”
走马步就练了数月
上第一堂课,兴致勃勃,情绪高涨,以为变脸满简单,摩拳擦掌正想开始,不想师傅吐出一句:先练基本功。基本功,即走马步,一走就是几个小时,有时还走得脚板起泡;光学怎么走,就练了数月,脸谱面具,影儿都未见。
“所谓马步,就是用脚跟来走路的那种感觉,绝不能像平日走路般随便轻率。当时觉得很奇怪、很无聊,小孩子嘛;后来才知道这很重要,舞台上,必须要稳。”
身高是他的优势,也是弱势,变脸失误几率高,一个细微动作做不好,就等着当众穿帮。高个儿动作大,智皓更得小心翼翼。“如果是个人表演,在台上失误,没人帮到你,唯有多练习,熟能生巧。”
脸谱越多难度越高
他说,一般而言,变的脸谱越多,难度就越高,他本身纪录最高可变8张,不过最难的功夫还属“回脸”,是把脸变回变脸师本身模样后,再度变上脸谱。他笑说:这门绝活,师傅会,我还未习得。
变脸的个中秘诀,最让人好奇:脸谱藏在哪儿?用什么机关拉下(抑或是拉上)?不过如果想从智皓身上探知,没门儿!
“和魔术师一样,变脸的个中原理是基本操守,说出来的话,神秘感被戳破,就没有意思了。”同学一直撺掇,他都守口如瓶,从未透露过一星半点。
喜欢演绎猴脸花旦
川剧脸谱,与中国传统文化有关,既有刘备关羽,也有齐天大圣,有的表演者也会配合内容进行创作;守星艺术学院曾到中国参加2019年央视少儿中国春节联欢晚会,当时的脸谱,就融入娘惹元素。
智皓本身也曾在猴年农历新年表演上,以孙悟空为主题,来一场“金猴变脸”,刚才不是说,马步要稳?美猴王可不,头戴雉翎头冠,满场上下蹦蹿,陈智皓笑说,那一年的演出,可算是“限量版”。
“川剧脸谱一般上都是霸气的,我本身不是这类性格,所以还是比较喜欢演绎猴脸和花旦。”
上演首秀没变到脸
表演变脸已过上百场的智皓,印象最深刻的是自己的处女秀。那是在吉隆坡一个美食中心的跨年倒数表演,他以菜鸟之姿,和师兄师姐们一同上台,没有打响首炮,反而出师不利,因对道具不熟,上了台就慌,连自己出什么状况都不知道,结果不知怎的,全副武装上台,再全副武装下台,还好有师兄师姐们掩饰,不然就糗大了。对此师傅没有责怪,只是笑笑说:所以,要多练习啊。
如今智皓在中国念书,变脸家伙自然没带去,但偶尔在火锅店看到变脸秀,他还是忍不住技痒。
“你喜欢一样东西,很久没有碰,潜意识里它好像已经不在了,但当你看到它,那些感觉再被唤起,你就会想念。现在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把工具都带到中国,这也是自己的一把刀吧。”
所以,变脸从他的兴趣,变成了他的名字;陈智皓,就和变脸分不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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