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晓娟|高手在民间


最近访问了一名在巴刹卖鸡的小贩,对方75岁,双脚已弯曲,无法挺直站立,没有生意时,他多坐在摊子前。
然而谁也想不到,他年轻时,曾是霹雳州健美先生,身有六腹肌的猛男,而且言谈间,他不只“能看”,还“能打”,熟悉各种枪术、武术、跆拳道、可单个手指俯卧撑、捐血70次,可说是名副其实的“占士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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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卖鸡老翁和一个精通十八武艺的健美先生,实在让人一种牛马不相及的感觉,我想起周星驰的电影《国产凌凌漆》中,现实中是一名卖猪贩,背后却是一名身手了得的特工。原来高手都隐藏在民间啊!
访问时,对方还带着枪械杂志,教导笔者枪械的功能,虽然笔者和随同的摄影师当时脑袋“完全断线”,甚至想要转移话题,但对方依然不厌其烦“讲课”,沉浸在过去的荣耀中,这难怪,毕竟他当年可是“武器之士”奖得主。
根据对方要求,访问过程在他每天打包的经济饭店进行,访谈时,“街坊”也过来“八卦”,不停跟笔者说,他当年很帅的啊!
的确,昔日照片中的主人翁,年轻俊朗,身型健硕,相信是许多女性的梦中情人。
但年轻时醉心武术和追求学习所好,没有把心思花在感情上,缘分在五十多岁到来,终于结婚了,可是却也维持不久就离婚了,从此又孤身寡人。
我对他所说的一句话,留下深刻的印象,他形容自己:年轻的时候,对什么都好奇,都很有兴趣,现在老了就半条命!说完哈哈大笑,云淡风轻,但也触动了笔者的丝丝伤感。
因为辉煌的当儿,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,为何在这个原本可退休的年龄,他还需拖着疼痛的双脚工作,骑着残旧的摩托车,维持生活,身无亲人,每天打包午餐和晚餐,和猫咪过着互相依靠的生活,似乎无法感受亲情和家里炉火生起的温暖。
访问后,他时常联络和询问笔者,何时将他的访谈刊登在报纸上,他可要买报纸来看。
希望通过这个访谈,为他枯燥和日复一日的朴实生活,掀起涟漪,让更多人知道他的光辉岁月和他曾经坚持努力的生命轨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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