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弱势群体

1月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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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记得这老爷爷得了末期癌症住进这疗养中心,没多久就去世了。参加丧礼时,有个驼背的老太太是爷爷的妻,我们称她杜婆婆;另外有两个孙,都是十来岁,不见有其他亲人。 又隔了数年,听说那长孙极之暴力,连卧房的门都打穿一个洞。不知杜婆婆现在怎样了。 年终时慈善机构都会发送米粮给弱势群体,人问我:“你去么?去这杜婆婆家。” 抱着有限的仁慈,也抱着好奇——这家子是怎么活?我便去了。 杜家有三房一厅,婆孙三人,看来情况还好。客厅一角也搁着好多人送来的物资,家里应该没什么缺。 见沙发堆了衣物,杜婆婆喊:“阿杰,拿凳子给客人坐啊。” 那个名叫阿杰的孙在客厅电脑前,也不吭声,从房里拿来凳子,转个身又回到电脑前。阿杰身高也有5呎3、4,皮肤有点黝黑,五官俊秀。我看到那扇木门被打穿的洞,他就是那暴力少年? 他对着电脑,也不瞄一下旁人。杜婆婆说,谁来他也不理。 我觉得很有挑战,在他旁边自说自话——现在的少年人有没听周杰伦的歌呢?啊我想起有一首很好听,歌名好像……好像是〈稻香〉。(故意用了两次“好像”) 然后我又叽里呱啦说了一会儿,他的脸始终没有转向我。我说呀说呀,单腔独角戏演久了也累,而对手依旧默默无声只对着那有电的脑,我这没电的脑也着实没电了。静默的那一刻,电脑荧幕出现了〈稻香〉,MV里那失业汉回乡下见母亲。 阿杰没有母亲。 从杜婆婆口中,这家人好像被下了咒,怎么好好的一家子一个个就这样离开。杜婆婆生了一男两女,那儿子很早就夭折。养大了两个女儿,大女儿就是阿杰的妈。阿杰的妈患了癌症,病逝在医院,就在那一天,小女儿驾车赶着去医院,途中发生严重车祸,同一天里失去两个女儿。很难接受如此真实人生的剧情。 ——那阿杰的爸呢? ——好几年前离了婚,孩子由阿杰的妈抚养,他的爸一次也没回来过。 整个画面浮现——单亲的妈上有父母下有孩子,这担子已很沉重;得了癌症,那是骆驼背上最后的稻草。 杜婆婆的儿女都没了,丈夫也死了,只留下这两个孙,两个有问题的孙。阿杰暴力,小的阿俊又如何呢? 她叹口气——阿俊时常晚间与一对夫妇出去,说是回收烂铜烂铁;哪有晚上做这个的,八成是拿了人家在户外的东西,这还不是贼? 我不知道当说什么,想了想,我说了拿俄米的经历给她听。拿俄米与丈夫有两个儿子,另外也有两个媳妇,只不过几年间,丈夫与儿子都死了,留下两个年轻的媳妇。3个寡妇怎么活?拿俄米劝两个媳妇改嫁,其中一个回了娘家,另一个至死也要与她一起。这良善的媳妇一个人挑起生活的担子,看顾家婆。后来认识了波阿斯,波阿斯是夫家的远亲,他娶了她。波阿斯背景富裕,她再嫁后也把拿俄米带着,从此无忧。 不幸的前段有幸福的后段。 我不知道杜家会有怎么样的后段。吾爱心不足,能力有限,常接触的只有阿杰(阿俊读下午班少碰面),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改变的。 他哭的一次是母亲病逝 午间拜访,阿杰不在家。杜婆婆说他准是去了网吧打电玩。去到网吧我就站在他身旁,问——要不要去麦当劳?他不会马上点头,差不多十几二十秒后,才对着机前点个头。 他若在家也是对着机——手机里的游戏。他躺在沙发上,我挤在他一旁,问——等下我们去吃冰淇淋?他的目光不会朝向我,也没表示。许久许久,我拍拍他的脚,说——不要再玩了,我们可以走了。再过十几二十秒,他才起身预备与我出去。 他喜欢汉堡、汽水、冰淇淋。渐渐的我向他索取成绩册,他愿意给我看。他渐渐透露最开心的是母亲健在的时光,他没有描述父亲任何事。他哭的一次是母亲病逝,然后就不会哭了。一点点熟络的时候,他问我可不可以带他去附近新起的游乐场,那里有摩天轮,还有笨猪降落。可怜的他,或者还想要有所回味的童年。 夜晚去到游乐场,我的条件是不许玩笨猪降落,这种垂直下降,听到最多的尖叫声,太危险了。他去试了一个旋转的飞船,转得越高越快。他下来时我走过去,他青着脸,我问怎么啦?他说不舒服,就坐在旁边的石墩。我担心着。(回想起来,他还是别人的孩子,有何闪失,又该如何?) 为长远之计,帮他申请了一间寄宿学校。院长已批,希望里面的辅导可以对他有所帮助。数次去杜家游说,他始终不愿意,杜婆婆也不鼓励。 想了又想,还有什么可行的?遂介绍一位小提琴老师,希望他投入音乐,或许可以抒发内心。学了一首小蜜蜂,要他拉一遍,还似模似样。两三个月后,老师说他不勤练,又缺课,后来便停课了。始终是孩子,没人监督,无法持续。 阿杰唯一能持续的,是在13个星期内读完13章约瑟的故事。我在想,阿杰16岁,而约瑟的故事发生在17岁。约瑟本有父有母,17岁那年,再也无父无母在身边,那是一个久远真实的故事。 我们每一周只读一章,由他读,读完之后谈谈情节,我希望这样来引导他。约瑟自小受父母宠爱,17岁那年被哥哥们出卖,成了奴隶被卖到埃及。一个幸福的人成了最苦的人。约瑟忠心工作,竟然在主人家成了管工。后来约瑟再次被诬陷与主人妻有染,这回更凄惨,被丢到监狱里。他仍旧做个行为良好的囚犯,最后不负充满波折的人生,从最卑微的人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。我想让阿杰明白,人生的坎坷背后有其隐藏的手。 他真的读完13章。这三个多月的时间,我不知道可以在他的心里留下什么。 他弟弟阿俊要停学了,我问——你也会像弟弟一样停学么?他说他不会。 一次,去杜婆婆家见不着阿杰,杜婆婆说他去餐馆兼职。两次、三次都见不着他,再一两个月后,听杜婆婆说他也停学了,就在餐馆当全职。 他不是说他不会停学么……。他始终是孩子。 我不是与他天天一起生活的人,过往这些日子,我只是一只蜻蜓,在他池上点了水。 (后记:许多年过去了,想从脸书了解他,他仍然没有上传近年来的活动。生日时人们给的贺语,他也一律没回应。他的欢笑被妈妈带走了么?若有一天在街上遇见,从少年成了青年的他,我或许认不得他,他或许也认不得我,我们都成了路人甲乙丙丁……。多么希望结局不会是这样。)
5月前
家有一老,就是87高龄的老爸。他外表看来健康不错,还每天在公园健走,可以驾车出门,胃口良好。 家有二小,一个19岁,一个17岁,都不爱运动,家里的电脑前是他们活动的角落,手机是他们最亲的物品。 布特拉再也捷运线在2023年3月16日投入运作,我家附近就有两个相距不远的捷运站,对我们来说这是期待已久的好消息。 捷运线开通后的首个月免费乘搭,所以我们也兴致勃勃的乘搭了几轮。 首次乘搭虽然是下午,却有不算稀少的乘客,而属于乐龄像老爸的人士还蛮多的,都是带着好奇心来乘坐这新奇的公共交通工具吧!我看着这些安哥似乎都识字能看路线图,知道各个站点,并且上了捷运火车就径自站着,虽然还有空位但他们并没有到处找位子坐,是老当益壮的乐龄人士。 某天,我和两小又出门乘捷运。还是下午时分,乘客也有好些。我们找到位子坐下,我看见两三位一起进入火车的乐龄人士面对门口站着,我叫了他们几声,示意有空位的地方,但他们似乎没有听见而没有反应,反而是我的两小竟然很不高兴我这么做,不断低声叫我不要这样,不要出声。 随着几位安哥对我的热情没有反应,我也只好作罢。但是我很不明白孩子们为什么这么抗拒我这样做?家长和学校没有教要尊敬长辈,要让座给长辈吗?据我所知是有啊,孩子们从小学习的礼貌和尊敬都到哪里去了? 事后孩子们如斯告诉我:“你不用叫他们的,他们要坐自己会找位子坐。”他们觉得他们的母亲像乡下人,令他们难看了。我无语。家庭和学校教育敌不过社媒教育。我想。 不需要有爱心专座 又一天,我跟其中一个孩子出门乘捷运。我们每次乘捷运都有位子坐,这次也不例外。过了一两个站后车厢就有点挤,这时进来一对父子,是一位成年的儿子和一位乐龄的父亲,正站在我们面前。一位和我们同排坐的年轻人坐了爱心专座,戴上了耳机,似乎无视眼前的需要,我身边的孩子也没什么表示,而我自己挣扎:要不要起身让座? 我看看这位老人家应该比老爸要年轻一些,正在犹豫之间,做儿子的指示父亲隔壁厢有个空位,于是他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,老人家坐下来了。这一刻我很羞愧,为什么我要犹豫? 到底我们的孩子现在接受了怎样的思想熏陶?美好的品德他们看作是令人羞耻的,对流浪狗猫比对老人家还要有同情心。 不久以前我从报章阅读到某个国家的确没有让座给老人家的习惯。原因是你若让位,表示你认为对方是需要帮助的人士,代表他们是弱势群体,而若对方是身体健康的人,他们会视这为侮辱性的行为。这样的一则新闻可说是解开了我的一些疑问,但是我不认为存心行善是问题。 我想,在让座这事情上,首先我们就不该占有爱心专座。公交上设爱心专座就是要鼓励人们不自私,应该多为有需要的人着想。事实上,若我们的社会是个爱心社会,公交上也根本不需要有爱心专座,每个人都知道谁需要位子坐,看见了需要就自发的使出爱心举动,这社会就不会冷漠。 其二,若真怕让位会使对方觉得被歧视,我们可以稍为等一下,先观察对方的情况来评估他是否需要坐下,才决定要不要让位。可是,若像老爸那样看起来健康的人,我们就可以判断他不必其他人让位吗?不,他会很感激有人让位给他。对于保守的我来说,存心行善永远应该鼓励,犹豫不决表示我们对行善有疑问,而我曾经这么做,我羞愧了。 这让座的课题其实只是众多社会病态的一种,而且是极小的一种。世界不可避免的走向冷漠和唯我独尊的境地,人类要如何自救?我们需要努力抗衡网媒对我们和我们下一代的影响,持续做正确的事情,持续教导孩子纯真的道理。我们知道孩子现在亲近手机更甚于亲近父母,我们可以失望但不能绝望,身体力行永远是我们最好的选择。
5月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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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月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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