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洲网
星洲网
星洲网 登入
Newsletter|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|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|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|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|星洲网 活动

ADVERTISEMENT

ADVERTISEMENT

跑步

1月前
2月前
2月前
3月前
3月前
4月前
4月前
他们说我撞邪了。 那年,我在村里骑着脚踏车,突然一阵晕眩,一头栽进了大沟渠。有人赶来将我扶起,看着我满身泥泞、口中喊叫、身体抽搐,惊恐地对我妈说:“你女儿是不是中邪了?” 其实,我只是“水中毒”了。那段时间,因为压力太大,我不自觉地猛灌水,总觉得只有不断喝水,才能压下心头的慌张和混乱。可摄水量过多反而造成体内电解质失衡,引发抽搐、短暂意识模糊,甚至情绪失控。待我恢复意识,我总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与恐惧,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。就这样,恐惧、自责、再恐惧,像一个无底洞一再循环,将我吞没…… 我开始害怕人群,逃避社交,变得沉默、自闭。身心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缠住,日渐窒息。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痛,像心里住了两个自己,一个往深渊沉,一个拼命挣扎。最终,我被诊断为重度躁郁症。 医生告诉我妈:“她太完美主义了。”当现实和期望不符,我无法原谅失败的自己。吃药成了日常,病情时好时坏,却始终走不出心底那片灰暗。我感觉自己像行尸走肉,在日常生活里漂浮,找不到回到“正常”的门。 原来,我也可以赢 直到有一天,命运忽然转了一个弯。 那年,副校长鼓励我报名参加教师公会举办的赛跑。我犹豫多时,最后抱着“试试看”的心态去跑了那3公里。对当时的我来说,3公里可是不简单的距离。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手里拿着葡萄干,深怕自己跑着跑着突然晕倒。没想到,竟意外夺得季军。那一刻,我站在领奖台上,第一次感受到一种陌生却美好的震撼:原来,我也可以赢;原来,我还没彻底被病打败。 我开始跑步。开始时,我只是一个缓慢的初学者,每天小跑几公里,脚步笨拙,气喘吁吁。可我渐渐爱上了那种大汗淋漓的感觉、爱上了奔跑时风划过脸颊的清爽。我从3公里跑到5公里、10公里,甚至半马——每一次坚持到底的终点,都是对自己的一次救赎。 跑步让我重新连结人群,我开始结识朋友,慢慢走出自我封闭的壳。情绪依然偶有波动,但我学会在奔跑中和它们对话。每当心情低落时或心烦意乱时,我都会二话不说地穿上跑鞋,在村路上绕上几圈。一呼一吸之间,仿佛烦恼也随风而逝。跑步成了一种仪式,是我和自己的和解方式。 日复一日,我总是在天还未亮的时候起身,沿着熟悉的村路奔跑。清晨6时,村庄还沉睡着,狗吠声、鸡鸣声、晨雾和露水一起陪我出发。我听见脚步落在沙砾上的节奏,也听见自己的呼吸慢慢稳定。一个小时后,朝阳升起,我满身汗水地回家准备洗澡、上班。日子,就这样一圈一圈地,被跑步一点点修好。 起初,村里人并不理解。有邻居总劝我:“你已经跑很多圈了,休息一下吧!”我总是笑笑,然后继续迎着阳光和热风向前跑。后来,他们习惯了,也开始默默支持我这份执着。 然而,我也曾跑得太过。 有一段时间,我一周7天无休,哪怕脚隐隐作痛也不肯休息。直到某天清晨,我在村路上突然一阵刺痛,差点摔倒。医生诊断是足底筋膜炎,若继续硬撑,会伤得更深。我被迫暂停训练。这让我深深体会,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。当时的脚伤熬了我3年的时间才慢慢治好。那段日子,我几乎每走一步都疼,尤其是早上起床的那一刻。但也因为那段空窗期,我开始思考:如果跑步只是逃避,那我终究会在某一天筋疲力尽。 现在,我学会节制,一周跑5天,休息两天。比起速度,我更在乎身体的声音;比起比赛成绩,我更在意是否跑得健康。我不再以跑步证明什么,而是用它陪伴自己。跑步,变得如呼吸般日常。 病痛曾让我跌入深渊,跑步却让我一次次从低谷里,找回自己。我不再执着于“赢”,而是学会聆听身体,学会照顾自己。跑步,已成了我与自己和平共处的方式。如果可以,我想一直跑下去——健康跑到老。 病痛曾让我跌入深渊,跑步却一次次把我从黑暗中带回光里。它没有治愈我所有的问题,却让我找到了面对问题的力量。我不再执着于赢,而是学会了聆听身体、照顾自己,用节奏温柔地与生活同行。 跑步,已成为我和自己和解的方式。它不是证明什么的手段,而是一种安静的坚持,一种我愿意一直持续下去的生活方式。 如果可以,我想就这样,迎着晨光和晚风,跑下去——健康地,踏实地,一直跑到老。
4月前
4月前
4月前
5月前
5月前
5月前
5月前
5月前
6月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