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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自然

2星期前
1月前
1月前
年轻的时候是活跃的童子军,穿越森林是再平常不过的事。那时候的森林越野都是比赛,各队争取时间快速地沿着设定好的步道疾走,回忆里只有累、辛苦、赶时间的压力、腿部肌肉的酸痛。 多年后的如今,偶然发现吉隆坡市中心有一片国家公园打理的绿林步道。第一次去的时候,想着是独自去走,所以选择靠近中午阳光充足的时分。二十多年未踏入森林,担心始终会有的。但是凭着以往每年森林露营练就的胆色,自信仍然可以应付森林里的情况,毅然地独自成行。带着有点忐忑的心情走入森林,行人不多也不少,大多数时候是独自在森林里漫步。树荫遮挡了烈阳,空气清爽凉快。偶尔有脚步快的超越了我,或者路上碰上停下来休息的人。耳边伴随着鸟声、蝉鸣、松鼠和各种虫声,偶尔小溪潺潺流水声。步道打理得很干净,入口处的路标指示大图也列上各走道的距离,一路上路标清楚,分岔路也有明显指示,可以选择平常大路或者捷径。第一次走,选择大路不走捷径,也没选择最长的那条走道,一小时出来了,挥汗如雨,感觉爽快。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,第二次去的时候就更加自信了。这次我终于可以轻松自在的,跟随自己的步伐缓缓前行。也是这次漫步森林的时候,突然有了一些的感悟。 这一路上的行走漫步,当下感觉正像是人生的旅途,我们无法预测会遇上什么人。有本地人,各种种族不同年龄,也有外国人。有的人本来在后面,但是脚程快,很快超越了我们,一下子已经在森林不见了踪影。有的人停下来看路边的植物,我后到碰上,或许也会好奇地跟对方寒暄,也或者不作停留的离开。大多数人路上遇见,都会微笑点头打个招呼,我想,这是最温馨的时刻吧,没了紧绷的种族冲突,大家眼里看见的,只是森林里偶然一起前行的路人。遇见,打招呼或者根本没碰个照面离开、有的人停停走走和我们相伴一程然后离开,我们人生,不也如此吗? 少了年轻时比赛的压力,这次可以缓步前行,我也多了时间和心情注意路上风景,好好感受过程。走道大多是泥路,偶尔因为昨夜的雨呈现一片沼泽。有时候需要登上树根石头做的阶梯往上爬,也有需要跟着梯级往下走的路程。走道打理得很好,阶梯都很稳固。气喘吁吁往上爬的时候,我感觉,人生路也不过如此。从来就没有平坦的大道,绝大多数都是泥泽路,你可以稍作停留,或者勇敢跨过去。而往上爬的辛苦更是一定会面对到的,你要走到终点,没有选择,只能往上爬。你可以休息一下,但是不管多累终究要走下去。也有需要往下走的时候,感觉会比较轻松,但是走多也会导致特定的腿部肌肉酸痛呢。往上走辛苦些,但是上面的风景更好看。往下走偶尔经过小溪也很凉快惬意,各有优势。而我们的人生路,不也这样?没有太多的选择,只能往前行,偶尔上爬,偶尔下滑,或者稍作停留,但是终究,还是得前行。 运动后让我快乐一整天 前面一大段路,因为体力充足,走得还算快的,到了后面,感觉有点精力耗尽,慢慢地脚程变慢了……此时,我突然意识到,我们的人生,和这个过程好像啊。年轻时精力充沛,急性子,要把事情赶快做好。就像年少时候的我,为了比赛赶脚程,从来不曾注意路上风景。如今到了不惑之年,渐渐放慢脚步,已经可以有时间慢慢地欣赏路上景色了,也或许,是因为精力不足而不得不放慢步伐呢。就像如今这个年纪的做人做事,已经没了年轻时的冲劲,因为经验,多了处理事情的方法,所以可以比较坦然的面对各种难题,也少了年轻时的焦虑。或许到了老年的行走,更加不得已地必须停下来休息再走几步路,直到最后再也走不动了…… 因为贪图森林的凉快,我这次特意选择比较远的步道,最后也因为体力,量力而行的走了一些捷径。人生没有对错,只有量力而行的选择。从森林步道走出来,我累得感觉脑也瘫了,但是一路上的豁然开朗和收获,还有运动后的清爽,却让我快乐了一整天。喜欢亲近大自然的朋友,不妨去国家英雄纪念碑公园走走。泊车、入门费用全免,厕所干净明朗,休息厅桌椅风扇齐全。说不定还会遇上猴子乞食树蛙现身喵咪拦路的乐趣哦。
2月前
3月前
那天,我们闯进干涸的蓝湖。 这片蓝湖位于吉打州亚罗士打机场附近的小村庄。按照旅游博客的说法,它原是废矿湖,但湖里的矿物质导致其水质变成夺人眼球的碧蓝色,成为这几年此处的热门景点。在照片里本该是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璀璨星河的样子,我和友人们想像着在堤岸上与它尽情合照,彰显出炎炎夏日该有的热情和活力,便在旅程中安排这一站。 当我们驱车至此时,却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。别说是湖,我们连一点儿水都看不见。贫瘠的土地上全是龟裂的地纹,像是被抢夺资源后的狼藉之地。我们站在下车处,风吹过偌大的地界,往我们脸上扑去的不只热浪,还有细碎的沙,我轻咳一声。 友人都不愿意相信眼前所见,我们便商议往前探访,走进这片未知里。走了几分钟,我们便看见原先被遮挡视野的山壁后,有个意想不到的小水洼,水洼前便是一片长至人腰部的芒草。我瞥见隆起的堤岸边有未除尽的长椅椅腿,同时顺着视线看见地上深深浅浅的车辙,有些疑惑。这地面布满嶙峋的石头,显然不适合让车子行驶,但我接下来便得到答案。我走到中间的小山坡上眺望远方,接着我的目光很快地锁定远处山壁的阴影处,那里有台挖掘机,而它正安静地蛰伏。 友人惊呼一声,我回头望去。他们站在那小水洼面前,拿起手机指指点点,应该是在比对照片与实景,接着抬头对我说:“我们踩着的这里就是蓝湖!”我点点头,在看到长椅椅腿的那刻,我便心里有数了。 我们聚集在水洼前一人一语地推测这里应该快被开发,所以才会变得如斯情景,而现应处于开发初期,所以外头还没挂上“闲杂人等,禁止进入”的警示牌。好奇心已被满足,我们便不再往里走去。不过,我们花了约莫半小时的车程至此,还是拍了些纪念照。除了纪念这段奇遇,也祭奠在我们脚下,却再也不见的蓝湖。 在历史上不会被人铭记 回程的路上,我翻看手机里的相册。照片里的我们仿佛处在一片沙漠旷野中,热辣的阳光洒在每一张照片的主角身上,我们都不由自主地轻蹙眉头。而背景山壁陡峭,在其之上披了一层蔓延的树林,而顶上是被白云点缀的苍穹。不得不说,这一趟虽看不见憧憬已久的蓝湖,但如斯壮丽的景象也在我们心中刻下不小的印记。 它在成为蓝湖之前因为蕴藏有价值的锡矿,所以被开发。尔后被人们遗忘,而大自然总会在这些破坏中制造美感,让它熠熠发光。它又再度被人们看见,让人趋之若鹜。可在送走我们这最后一批游客后,它又回到最开始蛰伏的模样,等待被开发。 人为地造就,人为地破坏。在生生不息的循环里,人类总要拿走大自然的一些什么,并且永不餍足。 我回过神凝望窗外,呼啸而过的景象还充盈着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。可它的美丽如惊鸿一瞥,如昙花一现,接着消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,不为人知。它在历史上不会被人铭记,也不会有人在意。 蓝湖的消逝被我们记录下来,但眼前的这一切呢?或许在交易的契约里,人类的弹指间,世界的麻木之时,烟消云散。 注:附上的照片为真实版“消失的蓝湖”。
4月前
每个喜欢探索自然生态的人,无不向往亚马逊雨林和非洲大草原。但吴咏駩没想那么远,他觉得探索自然可以随兴从身边的花花草草开始,未必要去天涯海角,也未必要去国家公园。   报道:本刊 梁慧颖 摄影:本报 何正圣 极少有受访者像吴咏駩如此坦率,在访问还没开始前,就一再强调目前的自己不是那种有使命感要为环境付出的人。他之所以从事自然写作和生态导览都是为了生计,没有特意想要推广什么。如果不是为了三餐温饱,他可能会更加地深居简出,“躲得更好一点”。 直到今天,他还在使用无法连接上网的旧款手机,而且若无必要,这台手机平时都处于关机的状态。他不是没有智能手机,但这台智能手机是因为行动管制令期间必须使用MySejahtera,他才迫不得已购入,如今只有在家里和出外需要导航的时候才会偶尔使用。 “我不至于无欲无求,我还是有我想要的东西,可是我不想花太多时间去追求我不想要的东西。”他自我分析道,这种心境可能跟他喜欢观察动植物有一定关系,像如果仔细观察鸟类,“你会发现,它们的生活就是繁殖和维持生存那样简单而已。” 兴趣广泛 生物系正合适 目前吴咏駩大部分时间都在定点考察和写作,平时没在用社群网站,唯一比较定期的曝光是在本刊《快乐星期天》撰写专栏。虽然他希望安安静静地生活,但是当他需要面对群众,比如做导览和接受专访的时候,他其实可以很健谈。 在马六甲丹绒吉宁长大的他,小时候的家很靠近海边和马来甘榜,从小就喜欢小动物。当他高中毕业要到台湾升学,他的第一志愿和第二志愿是兽医系;第三志愿是动物科学系;第四志愿是他后来就读的成功大学生物系。如今回想,他很庆幸自己读的是生物系,因为他的兴趣很广泛,既喜欢动物也喜欢植物,生物系恰恰涵盖了动物、植物和生态。 毕业回国后,他第一份工作是在霹雳州瓜拉牛拉担任湿地国际(Wetlands International)的项目助理。瓜拉牛拉有丰富的红树林生态,比他之前在台湾认识的红树林精彩多了,很可惜许多人包括他以前都不了解我国的生态资源如此丰富。 两年后他离开湿地国际,开始探索马六甲海岸,不断刷新他对本地生态的认识。像马六甲原来有西马最多的玳瑁,比登嘉楼还要多,这一点很多人都不知道。他从那时起有了写作的念头,想要写一些关于马来西亚自然生态的内容。 差不多同一时期,他在国际学校教过书,在杂志社写过关于环境的报道,也应邀到华文独中开办选修课,向高中生讲解自然生态。虽然他没有刻意自我营销,但是当认识他的人越来越多,就有人开始找他带团做生态导览及写书。 将自身观察与人文视角加入文章 他第一本书是2007年在台湾出版的《马来西亚生态之旅》,之后写过《峇株野遇》,最新著作是2024年3月出版的《太平湖》。 为了考察太平湖在不同时节的面貌,他每两个月到太平湖一趟,每次待6天,跨度将近一年,前前后后在太平湖累积待了大约36天。他说,虽然马来西亚没有四季之分,可是有些物种在不同时节会有习性差异,比如候鸟下半年才会出现,有些植物也只会在特定时节才开花。 太平湖面积不算非常大,但别以为地方小就容易描写。他说,恰恰因为地方小,所以他对这个地方的认识必须更透彻,“就好比如果我要写〈我的学校〉,我有好多人可以介绍,但如果换作〈我的家人〉,人数变少了,我就需要写得更细腻,而且唯有更熟悉他们,我才有办法细腻描述。” 他受过生物学的基本训练,即使在考察时遇到不认识的动植物,他也能够从动植物的外形大概辨认出属于哪个种类,然后循着那个方向查找资料。但查找资料是不足够的,如果撰写的内容纯属资料整理,那就未免过于学术,所以他会加入自己的观察和人文视角。他不敢说自己写的内容一定都对,因为像动物行为,有时会受环境影响而说不准,像南马的眼镜食叶猴跟北马的眼镜食叶猴可能在习性上有些不同,他只是写他的观察与发现。 他心里清楚他写的文章跟学术论文是两码事,因为如果是学术论文,无论研究方法或论文格式都需要更严谨。他说,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大三的时候就已确定不要考研究所,他希望自由探索他感兴趣的任何动植物,不想花几年时间钻研某个题目而已。 不必舍近求远 大自然就在身边 这些年,西马主要的生态景点他都去过,尤其离开瓜拉牛拉后有一段时期,他跑得特别勤。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看得多了,他现在已不是那种会为了追逐珍稀物种而带着相机到处跑的发烧友。像几年前钳嘴鹳在我国出没,他原本没有想要特地去观鸟,只是因为钳嘴鹳的出没地点刚好就在家乡马六甲,他才觉得不看白不看。 现在的他,更喜欢探索身边的大自然,哪怕面积根本不能跟生态景点如国家公园相比。他说,国家公园这种地方不是不好,“可是毕竟离我们很远,你一年能去几次国家公园?而且国家公园这种地方不是那么容易探索,安全起见,你可能需要向导。但大自然可以是在身边,可以是在日常,可以是在你家附近,就像你去你家附近的99超市买东西这样随兴,未必要开车一小时到森林公园。” 本着同样的想法,《太平湖》这本书虽然写的是太平湖这个地方,但他希望读者看了后去寻找自己身边的桃花源,珍惜生活周围的花草树木。 他在马六甲住了几十年,至今在住家附近散步,仍然会时不时被大自然的馈赠所感动。他真心觉得有些东西不必舍近求远,“要享受大自然不一定要去国家公园。”而且现在除非是工作,不然他出门一般都不带相机,反正他不是急于分享所见所闻的人,平时也没有经营社群账号。可以的话,他只想沉浸在自然环境,用心和肉眼去感受大自然的魅力。 分享兴趣 避免说教 虽然他的工作跟环境教育有关,但他目前没有想要冲上前线疾呼大家保护环境的使命感。他自认不是愤世嫉俗和悲观的人,但他不看好环保,因为他觉得人的欲望无穷无尽,即使环保措施推陈出新,还是填不完一个又一个欲望的坑。 他以LED灯为例,“虽然LED灯比以前的灯管更省电,理论上资源可以用得比较少,可是你看现在的灯会,只有越来越盛大,越来越绚烂。” 他不会睥睨生活方式跟他不同的人,因为欲望无分贵贱。“举个例子,如果我去亚马逊或非洲探索,我的旅费和飞机航程何尝不是一种资源消耗?比起别人把钱花在买大车,我并没有比较高尚,这只是一种生活选择。” 他平日不会开口闭口都讲自然生态,包括他跟外甥散步,他也不会特意跟他们介绍花花草草,除非他们真的想要了解。对他来说,他不是因为要说服别人而去从事生态导览和写作,他只不过是分享他喜欢的大自然。 “马来西亚还有很多东西可以研究,生态太丰富了。”他说:“像我不久前(在专栏)写的球马陆,我在网上找到的公开资料很少,原来马来西亚对这方面的研究不多。” 继《太平湖》之后,他目前正着手书写半岛其他地方的自然生态。以马来西亚自然生态之丰富,他可以不用担心会有题材枯竭的一天,只不过在一些濒危物种快要消失之前,他可能需要跟时间赛跑,为它们记录最后倩影。 更多【新教育】: 世行报告——让所有孩子都有好的开始 荣誉退休教授袁家喜/让科研成果走出象牙塔 版画 另一种说故事的方式
4月前
过去我打键盘的时候习惯播放点轻音乐,散步的时候喜欢哼着歌、吹吹口哨。当自己喜欢的调子响起,气氛感觉很好,似乎这样的时光即使日日重复,也没有问题。 可是,事实却没有那么理想。曲子听得久了,会稍微厌倦,这时就得花点时间再找一些自己也喜欢,又不会打扰工作的新曲子来听。如此多遍循环,总会来到那么一阵子,忽然觉得没有播放音乐、没有哼歌也很好。耳朵可以暂时得到平静,直到下一次想听音乐的念头再度升起。 生活中有一些空档时间,无论是自己刻意安排,或是突如其来的,对我来说很重要。那感觉像是家里突然停电,四周突然变得非常安静。虽然没有电风扇很热,没有电子荧幕会无聊,但我还算懂得享受这无所事事的滋味。 浮躁的时代 难以静下心来 记得以前去彭亨州的珍妮湖,夜晚船夫带我们到他家坐坐。他的木房子独自一间盖在湖边,没有自来水也没有电,夜里两盏油灯把房子照成浓浓的橘黄色,看不清房角与黑暗的界线。我们席地坐在屋里,喝着她太太泡来的一小壶红茶,吃些饼干。四周虽有蛙叫虫鸣吵杂,却依然感到异常安静。那时候我还真的想过,要试试在这般可能会无聊到极点的地方小住,看看自己是否真的能享受这样的平静……(阅读全文) 更多相关文章: 吴咏駩/吃树的大甲虫 吴咏駩/雌犀鸟闭关育雏3个月 吴咏駩/多彩巨型球马陆
5月前
我们仨,成员里无非就三人:我,阿汌,阿泇。我和阿汌是同所小学至大学的好友;我与阿泇则是小学至今的昔日老友;所以,我们仨的共同关系是老朋友,那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。所以,是什么把我们联系起来的呢?我想,是这座山,也许将来,是别座山,但在今天,是这座山,据称,它的名字是莫山。 事件的开端是这样的,阿泇时隔多年第一次约我出门,就是去挑战莫山。缘分就是在那时候开始启动,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缺一不可,而我们缺了仨。首先,先说地利,莫山没什么不好的,海拔仅227公尺高,的确适合新手,有些陡峭,有些绕,意味着容易迷路,而这小挑战竟会影响到第一次的攀岩失败,彼时谁也不知道。 再说,我们从选日期就注定了缺少天时的这一要素。我俩都是第一次攀岩莫山,作为新手,却没有新手的觉悟,那天,我们选择了接近傍晚出发。当时,我们驶车前行,跟着地图找莫山,却还是没找到莫山的确切位置,绕了路,问了人,找到后,太阳已悄悄落下。不出所料,攀登不到一半,太阳下山了,吝啬得不把阳光照亮我们一丝一毫。山,是不会有路灯的,没有灯的照亮,山里的漆黑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。黑暗中总是寂静,一声一响都会被无限放大。蓦地,周围响起了野兽的叫声,让我和阿泇不由得惊着,随即决定马上下山,毕竟下山也有些陡峭,要安全下山,立马行动才是上策。于是,此行明晃晃地被宣告着败了。 我后来分析我们攀登告败的一大原因,是人和。我和阿泇挺团结的,主要的原因在于我,当天,我低血糖了。因为是新手,什么也没准备,喝了口水就急赶着登山,连水瓶都落在车上,更别提随身携带小糖果给自己升升血糖了。回想起那天,若是我们上山的速度没有那么缓慢,也许我们会在太阳下山时,紧跟随着太阳的脚步下山,而不是早早就黑天。也就是说,前面所说的天时和地利都有影响,但其影响在“人和”面前,可谓是微不足道。我由此得出了个经验:只要“人和”这个要素具备,“天时”和“地利”不那么完美,或许大概率也是可行的。 几个月后,我偶然看见阿汌朋友圈的帖子,帖子里是一片秀丽的自然景观,辽阔的山景给人一种心生浩荡的感觉。定睛一看,居然是坐标莫山!一看见这个帖子,我就发消息给了阿泇,我俩暗搓搓想知道到底怎么才不会迷路。在我和阿泇越来越激动的交谈里,我当即立下发了消息问阿汌有何秘诀。当时,阿汌回复了四个字:其实不难。我盯着这四个字,觉得他在不经意间嘲讽了我们,同时带有些委婉。我知他不知道我们第一次的经历,他这下才明了我和阿泇激动的原因,便约上再次挑战莫山。是的,莫山,于我,是个挑战。 有了阿汌这位带着山导属性的加入,我与阿泇实属雀跃,“人和”这个要素,有了山导在,感觉到很安心。我暗暗想,这次我可不能再低血糖了,得做好措施。没料到,当天阿泇和阿汌分别为我准备了糖果和碳酸饮料,让我很是感动。那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,怀抱着憧憬的心情,一路打趣,我们踏上了登莫山的脚步。踩着晨曦缓缓往上爬,我们不一样的速度也分别显露。阿汌一马当先,却因怀着山导的责任感而屡屡停下等我们。也许是担心我和阿泇再次迷路。我们都明白:“在路上找伙伴,而不是带伙伴上路”,这使得阿汌的不离不弃,更加温暖。 庆祝我们的友谊升温 我和阿泇这次也很争气,虽然步履不快,但过了约莫45分钟后,我们便就抵达了带着标志的山顶。我和阿泇不约而同在说:“就这样吗?”落差感有点大。当时我想的是才爬这么一会儿就到了,碳酸饮料还没有发挥的作用;阿泇想的是,当初她做攻略时,似乎有更多的站点。阿汌默默地等待我们休息,并未做多解释。 歇了一会,我们决定继续出发,跟着阿汌的步伐,我什么也没想,就这样,我们到了第二个站点。我没料想到还有站点,而且还能看见黑湖,当时可以说是像寻到了宝藏一样快乐。我和阿泇席地而坐,阿汌则在不远处站着。我们仨静静地看着树叶摇摆,听见树叶随风摇晃中,悉悉索索。此时,我们没有谈话,把自己交给了大自然。感受自然的同时,也感受到了阳光当时温暖地撒在我们身上,心旷神怡。 就当我以为我们终于要返程下山,阿汌带我们到了另一个寻宝点。这个寻宝点是去看小溪,大约是,但我只记得路上很陡,很滑,并且我们时而得从两个大石头的夹缝中求一丝空间越过。到那站点后,失去了树林的荫蔽,我很直观地感受到了阳光开始变得泼辣,彷佛要把我的皮肤晒焦。我想,那一站虽然我记不清我们到底看了什么,但感受到了山路的魅力,如此陡峭,如此滑溜,但却又那么危险又迷人。 我的体力逐渐下降,但大幸的是那天没有低血糖。或许,阿泇的暖糖起了作用,阿汌说还有最后一个站点,是当地人才会知道的点。虽然走那那条路是较为平坦了,但耗费的体力没办法一时修复,但不妨碍欣赏美的眼睛还在努力工作。这不,在阿汌为我们探前路时,我发现了一个石头很有意思,它像一张脸。这张脸上,甚至还长着四个听话的树叶,分别是一对眼睛、鼻子和嘴巴。它那惟妙惟肖的鼻子令我不禁在心里感叹:它真像只猪!我呼唤了阿泇和阿汌来一起观赏,阿泇一开始没觉得,在我道了大概后,说出了我的心声:它有点像猪。我高兴极了,但有人在旁愁:阿汌在我解释了一遍,阿泇又解释了一遍后,他还是看不出此猪。 为了不耽误到时间,我们得继续向前了,不习惯与山导不在前方,我扭头一看,阿汌还在原地想看出猪。察觉到了我们的视线,他疾步走来,继续带路。阿泇说, 大抵男女思维的差异就在此。不知道阿汌有没有被安慰到,我的目光又被吸引了,我们经过了一个供奉佛的亭子,不知为何,我的目光在那一瞬间没办法移走,仿佛看见了悉达多。我们安安静静地路过那处,终于抵达了最后一战,先是看见很多大块的黑石子,而后再攀爬到了最顶峰,瞧见了国旗。我们到达最后一战时,看见了两拨人:一拨有三五好友在那 “露营”,甚至带了方便面在那煮;另一拨则看起来像是父子。我开了碳酸饮料来敬自己坚持到了最后,也为庆祝我们仨的友谊升温。 不知为何,我觉得我们仨之间的关系,和这座山与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相像:不一定经常联系,但是老朋友就是老朋友,即使再次见面还是不至于生疏,只要能再次见面。
5月前
5月前
二条城位于二条町,离我们下榻的四条町不远,步行约半小时可以到。我们选择搭电车节省体力,从四条站上车,乌丸御池站下车。其实走个10分钟就能抵达,但要命的是我看错地图,错过了二条城唯一的入口处,带着W绕了二条城的外护城河整整一圈。 后来发现,还有一个更方便的方式,就是在乌丸御池站换车,乘搭京都市运地铁的东西线到二条城前站,能节省多10分钟的脚程。 错有错着,设若我们一开始参观内部,是无法欣赏得到外护城河的景观的。这是我们在京都的第二天,前一天我们下机后在白天时段只参观了伏见稻荷大社,之后睡倒酒店床上直到傍晚,还未真正探索京都的景致。我们是自由行,不赶行程,路上起的风是冷爽的,即使套着外套也不热,因此即使我们知道兜了远路,还是饶有兴致地信步河畔,看看左边的护城河,看看右边的日式平房。护城河包围的二条城,地基是用方块状巨石铺垫,呈不均匀的黑色,似乎是1788年那场大火所熏烤留下的。二条城四周原本众多的橹楼被大火烧毁,仅存东南隅橹和西南隅橹两座,至今各自独守城隅。 绕了接近一圈,终于找到二条城的入口处。循着指示牌,我们跨过前后有唐破风、舍弃铜和瓦而采用桧柏树皮制成的屋顶的唐门,两侧柱子上雕刻着鹤、松竹梅和狮子,其中狮子据说是二之丸御殿的守门神。站在唐门望去,二之丸御殿看似只有一前一后的两座大小御殿,实则后面尚有连接的建筑物,一共有6栋,在鸟瞰图看来,建筑物自东南往西北逶迤蜿蜒,如一尾肥硕的蛇。御殿建起之初是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到访首都京都、参见天皇的居住地,这个位置可说是毗邻天皇的居所,京都御殿。二之丸御殿在之后十几代幕府将军的手中转折,直到1867年上演日本史上重要的事件“大政奉还”,第十五代将军德川庆喜在“尊王攘夷”运动的压迫之下将政权交还给天皇,在他的手里结束江户幕府统治的时代。 二之丸御殿内有33个房间,33这个数量,应该与京都另一个著名景点三十三间堂一样,参考了观音菩萨三十三身这个数字。日本是神的国度,国人普遍信奉神道教,对佛教诸神也持有深刻的信仰。《昭南》记录一则发生在昭南时期的故事,日本士兵看见李玉波父亲家中供奉的观音菩萨神像后,对之深深鞠躬后,提醒李父绝对不要现身军政部传唤的登记处,因而李氏家族逃过了男丁被诛杀的厄运。 我们买的票没包含参观画展,因此无法进入二之丸御殿内的特设画展。两人缺乏艺术造诣,决定当个打卡拍风景照的普通游客好了。就这样,我们错过了入内欣赏宽永时代留存至今,三千六百多件障壁画的机会,也无缘踏上那条据说会发出黄莺鸣叫般声音的黄莺走廊。二之丸御殿左侧有一隅只有松树,树下置放两尊钧钟,任其日晒雨淋,相信是仿制品。顺着松树底下那条小径,会来到一处为了迎接后水尾天皇行幸,而经小堀远州特别改造的二之丸庭园,该处景致绿意盎然,即使我们欠缺日式庭院艺术鉴赏能力,也不禁驻足欣赏,多拍几张美照。游客人数多,但不至于拥挤,耐心原地稍等还是能拍到无人在后面走过的照片。 小径尽头是本丸橹门,被政府列为重要文化财,当年后水尾天皇曾走在这条从御殿到天守阁、用榻榻米铺垫的走道,跨过这座自宽永三年就矗立至今的防御之门。我们和其他游客踏在细石铺满的小径,感觉特别扎实。脚底发出的窸窸窣窣,令人遥想当时天皇率领一众随从大臣,浩浩荡荡踏在榻榻米上发出的声响。 本丸橹门本有另一个守在西边的兄弟,名叫本丸西橹门,不过已在1788年烧毁,独剩本丸橹门看守东边。两道橹门的前方原本有一条跨越内护城河的木桥,在战争期间守军可以紧急拆毁木桥,阻止敌军入侵,如今使用巨石铺垫变成永久石桥,方便游人出入。后水尾天皇亲临过的本丸御殿不对外开放,我们兜转对面的本丸庭园,攀爬几十级阶梯,来到二条城的最高站立点,这就是曾经傲视京都、如今仅存残垣的天守阁遗迹。依凭残留石墙,可以环顾护城河畔宛如精致盆栽的护城林,无风的时候可以清楚看见袅娜树影倒映在水面上。4月末的京都,已过春季上旬樱花盛开的季节,离秋季又太久,无缘亲见春樱秋枫的美景。大风偶尔吹过,拨开树墙的枝叶,就能窥探隐藏在里面的本丸御殿、本丸庭园。 在天守阁遗迹看风景,很容易产生苍凉之感,仿佛昨日天守阁犹存,今日就消失殆尽,历史就这么恍惚地过去几千年。历史上那些大人物,宛若存在过,又宛若不曾存在,如今连当年的古建筑物也不复存在。若天守阁在1750年遭遇雷击后得以及时复建,或许今日我们能够高登这座城堡的屋根,用后水尾天皇和在他身后的德川家康他们的视角,俯视这座古今迥异的古都。 离开二条城,我们在堀川丸太町店吃亲子丼当午餐,小憩个半小时补足体力。正午的太阳依旧凉爽,你可以感觉到阳光照射在皮肤暖洋洋的触感,不热,一点也不似南洋毒辣辣的烈阳。沿着丸太町通,我们笔直走着约10分钟,来到京都御苑的外围。搭乘电车的话,可以从京都市营地铁乌丸线的今出川站下车,那里也最靠近京都御苑的核心,京都御所的入口处。 京都御苑占地65公顷,除了京都御所,那里也是大宫御所、仙洞御所,以及其他神社的所在地。作为历史悠久的古都,京都是一座神社之都,也是一座古树之都。走进蓊郁树木包围的御园,会有一种分不清古今之变的错觉感。银杏、朴树、榉树、糙叶树、樟树、黑松等古树在这片区域安然无恙茁壮生长了百年,成为京都御苑与外围树林邻接的树墙,成为文明与大自然的一道界限。 天皇似乎平易近人 走入京都御苑南边的堺町御门,一只橘尾白猫蓦然窜出草丛,悠闲懒散在前方打滚翻身,胖鼓鼓的身体,闭着的眼睛似弯月,相当讨喜。W磨蹭它的肚皮几下,它站直身子走几步,再回头看我们,似乎有意当我们的导航猫,于是我们尾随它,慢慢走入更深的树林,无意间来到宗像神社和白云神社。神社无人看管,任人参观,我们惊叹于那些垂挂在神社屋檐和石造鸟居底下的注连绳、雷电造型的御币,却浑然不知,主祭宗像三女神和配祀宇迦之御魂神的宗像神社竟有超过1200年的历史。白云神社创建年份迟一些,也有800年。宗像神社有一座亭子,正中央置放巨树树根的一节,远看似一手撑着脑袋、身体侧卧着的武士,近看状如恐龙头骨,饶有艺术观赏性。亭子下没有文字记录树根的历史来源,我猜测是宗像神社建立之处,从土里挖掘出来某棵神树的树根吧。 从宗像神社走出来,那只白猫已然靠在其他游客的脚边,撒娇讨摸。W跟它拍了几张照片后,依依不舍地被我拉走。 在御苑的游客不比二条城的少,但御苑的景点星罗棋布,没有固定的参览路线,人们是各走各的。这时,我们的脚底开始传来一些酸痛感,但我们还是往北的方向蹒跚而行,总算来到京都御所位于西南方的泥造外围墙隅。一棵大树用4组双木柱子撑住树枝,从远处看去宛如大地伸出4双筷子从四面八方夹住这棵树,让人留下深刻印象。那棵大树,令我想起太平湖畔有“翠臂擒波”之称的雨树,它们伸向湖水的大树干同样装上了支柱避免断裂掉落。 桓武天皇于794年、从奈良平城京经长冈京迁都到平安京以后,京都御所就成为历代天皇居住之所,直到明治天皇于1869年迁都东京。若论同一时代拥有相同规格和地位的帝王宫殿,当属大唐盛世的大明宫,但大明宫的瓦梁柱台早已随着战火灰飞烟灭,只留下西安市城区北郊的那一片遗迹。唐朝文化是日本文化的根基,影响极深,因此参观京都御所,亦可视作窥探失传已久的唐文明。 京都御所有6道门,但仅有清所门开放用作出入口,最靠近我们的是建礼门和宜秋门,但两者皆紧闭,后来才得知建礼门仅在紫宸殿举行即位大典等重要仪式时才打开。我们对着两道门看得咬牙切齿,只得继续跨多几步。御所内部面积广袤,但仅开放下半部区域供游客游览。我们依据手册上的游览路线,从清所门右转,直走到御车寄、诸大夫之间、新御车寄、建礼门内部、紫宸殿、日华门、清凉殿、御池庭、御内庭,再从御常御殿和御三间旁的小径走出去,就回到清所门的出口,临近该处的御台所迹是一大片空地,游客可坐在大凉棚里的塑胶椅子上歇息。 我们游走二条城外围和内部各一圈,再从二条城走到京都御苑,在繁多葱郁的树林里迷失一段路,小腿早已酸痛不堪,因此游览御所的时候不似游览二条城那样兴奋专注。虽是走马看花,并非没有留下感想。 紫宸殿前方两侧种有“左近之樱”和“右近之橘”,古树点缀正殿的庭前颇有雅意。清凉殿为10世纪后天皇日常起居的宫殿,虽围起栏杆不能凑近观看,但也能看出宫殿的内部朴素淡泊,整体色调低调隐晦,感觉让人很亲近,天皇似乎没那么高高在上。 离开京都御所,我们返回之前的路线,回到堺町御门。W四处张望,想是跟白猫做一声告别,却不见那只白滚滚、摇摆着橘色尾巴的胖猫。或许,守护这座御苑的猫完成了它今日的使命,就回到石墙缝里、石灯笼旁、凉亭之下,或者是任何它认为舒适的地方,继续它的酣睡去了。 我们乘搭乌丸线的电车到四条站,徒步到锦市场,也许是脚底传来闷闷热辣的痛感,也许是商品的价格昂贵得有点离谱,我们草草走过这座由红黄绿3种霓光色玻璃窗铺成的屋顶的锦市场。离开那里,我们偶然闯进河原町OPA购物广场,在那里解决了晚餐,从Bookoff二手店抱回一只可爱的新叶喵。新叶喵遍体青绿,是一只会散发熏香的猫科宝可梦。设若官方以京都御所那只橘尾白猫作为吉祥物,推出相关的周边商品,它的玩偶说不定会是畅销品呢。
6月前
离开济南十一二个年头后,2007年我重返时停留时间不长,那些游学日子流连的山水都无法抽空再去。千佛山,大明湖,趵突泉……留存在27年前的记忆里,就像压在柜底的暗淡而模糊的老照片。 济南是山东的省会,南依泰山,北跨黄河,地形南高北低。作为泰山余脉的千佛山就在南部的丘陵地带,繁华的市区边上。当年就像在市郊,285米的高度,林木葱郁,空气澄净,登高散心它是首选。这一回重访,它也并未长高,却已是国家级的风景名胜区,是一处吸引游客登临,市民休闲健步的公园,并已售卖入门票。 为什么叫千佛山?山里真有一千尊佛像吗? 第一种说法,东晋时期,佛教开始自西域传入济南。当时,百姓每年都要举行一种叫“千袱”的仪式,祈求神明庇佑。因为“千袱”与“千佛”谐音,久而久之,人们就把“千袱”叫成了“千佛”。第二种说法是隋文帝杨坚和他母亲都笃信佛教,他母亲还是济南历城人。虔诚的佛教徒在崖壁上刻了很多佛像,还在山腰处建了一座“千佛寺”,于是,就有了“千佛山”这个称呼。 唐朝贞观四年,千佛寺改为“兴国禅寺”,名称流传至今。只是当年庙宇已毁于战火,今日所见是明朝以及后期重修的建筑。它的一对楹联:“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,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”,名闻海内外。 千佛山也称“历山”,相传大舜曾在山下耕作,因此又被叫做舜耕山。追溯各种名称,犹如拾级而上。山不高,却连接着绵延久远的历史。 当年登山还是简易的土阶小径,去看隋唐年间留下的,掩映在蔓草中的摩崖石刻,石径狭窄,需得紧靠岩壁,侧身而行。如今已是平整宽阔的登山道,一路扶栏石阶通顶;还设有索道,方便腿脚不便的游客上下山。半山松柏丛中,专门铺设蜿蜒的步行道,提供市民日常运动健身。 信仰已成了一门生意 不只是兴国禅寺,摩崖石刻,千佛山原有的秦琼拴马槐,齐烟九点坊,黔娄洞等都还在,都维护修建得很好。登山过程,犹发现几处新建的寺庙如观音园,弥勒胜苑,还有众多各类佛教造像:卧佛,十八罗汉等不一而足。遥想当年,高僧寻一处深山幽谷避世隐居,持戒修行,祈求国泰民安。如今的住持盼的却是人潮涌动,香火鼎盛。进庙宇不仅要随喜添油,还得另购入门票。这种情况在今日中国十分常见,大雄宝殿,梵音缭绕,信众鱼贯而入,叩拜祈福,求签解签,还有专人提供测相占卜,看诊售药;甚至有僧人通过短视频,直播带货卖开光法器。庄严典雅的庙宇,飞扬飘逸的僧袍,佛语禅言,尽是商机。一些贪官富豪,为了让良心过得去睡个好觉,对佛门的捐献毫不手软,不怪得寺庙越盖越多,神佛遍布名山大川,信仰俨然已成了一门好生意。 如今的千佛山,已是祥云环绕,万佛群集了。除了兴国禅寺,千佛崖,万佛洞,观音园,弥勒胜苑,有如此多的神佛驻此庇佑众生。 让我感到困惑的,是在庙宇里不少见青春的身影,他们拈香跪拜,垂首低眉,喃喃轻语,真不清楚他们心里是一幅什么图景? 回头想,身边不少朋友,年轻时也曾憧憬社会主义,甚至为实现理想,剑及履及地奋斗,备尝生命的艰辛,到了暮年,选择了新的皈依——宗教的皈依。也许宗教的魅力就在这里,它尝试解决人的终极关怀,人生苦短,是非成败转眼空,最终我们将到哪里去?只是眼前中国这些年轻人的人生才刚刚开始,从小到大的社会主义教育,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大幅标语,他们的前景看似明朗确定,为什么却需要从神祇那里寻得力量与慰藉?或许学业,职场,婚恋,以及“向上流动”的希冀,与残酷社会竞争的冲突,种种压力造成的焦虑,需要某种形式的救赎。是否他们不愿意“躺平”,选择相信,要给自己一个前进的激励,如作家余华所说的“年轻人上香也是一种上进”? 看着他们鱼贯进出,我陷入沉思,默默给予祝福。 来济南这三天都是大热天,户外三十二三度,大概遇上所谓的“秋老虎”。一个多小时虽说都在绿荫里,登至山顶已是汗透衣衫。山顶还是那道裸露着灰褐岩石的狭长山梁,迤逦整百米。那头的小亭子以旧时模样迎接我们,在那儿小歇,头顶丽日蓝天,环山林木葱茏,放眼寥廓,八面来风,确实让人心旷神怡。 在中国土地上行走,一块青石板,一段石阶路,一道桥一座亭子,往往勾连着湮远的历史,以及掩藏在卷帙里的故事。“今人不见古时月,今月曾经照古人,古人今人若流水,共看明月皆如此。”思接千载,沉浸在古今同一的情境里,生命的苍茫感油然而生。 这块土地真是太古老了,世世代代的人依凭着它生活,在这里出生,在这里入土,生命与它须臾不离。人活动的行迹对自然的介入也深,许多时候甚至就是对自然的再造。然而,不少人心中都还有一个陶渊明:羁鸟恋旧林,池鱼思故渊……久在樊笼里,复得返自然。遥望山下万丈红尘,身伴白云清风,所体验的,并让人得以松弛的,是简单,本真,而神秘的大自然,想卸下的正是各种世俗的搅扰烦忧。 德国有个巴伐利亚森林国家公园,刻意为大自然提供自由空间,停止任何人力直接干预,让大自然自行发展。这种以“让大自然自然为之”的理念,提供了别样的和自然共处的思维。 对千佛山,或像千佛山这类景点而言,积淀厚重的历史人文即是负担,也是资源,不可能也不必要恢复成自然景点。但愿人力的介入更加审慎,若是无止境地把它当做信仰营销的依托,那就过了。
7月前
我喜欢芙蓉花,我爱它的清新淡雅,纯洁与柔和的气质。它那层层叠叠的花瓣,柔美秀丽,给人一种生命饱满、精彩多姿的感觉。芙蓉花也象征着富贵吉祥,有些更把它形容为高尚和纯洁的君子。 也许是知道我酷爱芙蓉花,不知何时老伴在屋前花园里,种上数棵芙蓉花。在他细心的栽植下,它繁茂的生长花开。每天早上我在花园里漫步,看着那几棵芙蓉花,绽放着红的、白的、黄色的等花朵,在晨光的照射下,显得格外鲜丽多彩,令人心旷神怡。兴致来临时我会把几朵艳丽的花儿剪了下来,摆在客厅里慢慢欣赏,添加点生活乐趣! 有一回好友到访,我兴高采烈的把这美丽的花朵介绍给了她。好友不禁一笑轻声地对我说:这不就是“打老婆花”吗? 原来芙蓉花还有一个典故:话说有一对夫妇,一天夫家的亲戚过世了,丧事当天丈夫刚好一大早有事先外出。妻子出门时,碰巧看到门口有朵洁白秀丽的花朵,于是顺手把它折下插在头发上,心想这白色的花朵,正适用于丧礼。中午时抵达了亲戚家,哪知与丈夫一碰面时,就莫名其妙地给赏了一个耳光。原来那朵花在这时分已从白色变成了粉红色。“打老婆花”就此被传开了! 是的,在芙蓉花中,有一品种被称为“醉芙蓉”,它那白色的花瓣会随着阳光与温度的上升而产生变化,一日三换,因此也被称为“三醉芙蓉”。很多时候,早上当我看到了这白色的花朵,隔三两个小时我会再去观看它颜色的变化,观赏它从早晨的洁白慢慢进入中午的粉红,直到午后的深红色,以满足心中的好奇与盼望。偶尔我也会一早就把白色的花朵剪下,直接放入冰箱里,等到晚上或隔天再拿出来,慢慢欣赏它颜色的变化,在梦幻中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奥妙。 芙蓉花本属木槿植物(Hibiscus),适合温热气候,对土壤要求不高,栽种也颇容易,只需将枝段插入土中,保持土壤湿润即可。如此奇妙易种的花木,加上那有趣的故事,这“打老婆花 ”你栽种过吗?在这一片喧嚣、争权夺利、乌烟瘴气的日子里,不妨一日三换赏花去吧!
8月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