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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词

2月前
2024年的首个周末夜晚,我过得挺不错。那夜,歌唱的欲望蠢蠢欲动,我把屋里的门窗关上,拉了张椅子,坐在客厅的窗前准备高歌一曲。感觉还少了点什么,我把屋里的灯全都关上,似乎深处于黑暗中,音符才不会分了心,全都跑掉。夜已深,不想背负扰民的罪名,我把风扇打开,让它快速旋转,风懂我,它会把歌中的不安,全都带走。最后,我在手机的伴奏下,唱了一首接一首的经典西洋歌曲。婴儿潮时期所创造出的首首曲子,仿佛有安眠作用,无需酒精的帮助,我就有了睡意,带着一心的满足睡去。 歌唱,就如其他事一样,你可以喜欢,但不一定要擅长。这个道理我很早就懂得了。小时候,父母望女成凤心切,通过各种管道来发掘我的天赋及才华。他们采取了删除法,最后把歌唱从清单里划去了。所以,我在年幼时期就知道自己没有歌唱的天赋,这是母亲亲口告诉我的。我听后,不服。一直到偶然间哼首曲子,都会被旁人问及是不是说了些什么时,才让我在哭笑不得中接受了事实。即便如此,在天真单纯的童年时光,我还是会穿上母亲特意寻人缝制的漂亮蓬蓬裙,站在舞台上歌唱。她不求我得奖,赢得满堂喝彩,她只希望我快乐,仅此而已。如果母亲还记得,我们曾经对唱过那首邓丽君的〈月亮代表我的心〉,你一句,我一句,副歌段落时合唱,再加上简单手语,温馨幸福又美好。那段模糊又带着沐浴露芬芳气味的记忆,将会伴随这我一生,很久很久…… 当然,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五音不全的噪音。2000年代的后期,歌唱节目来到了巅峰时期,凡是与歌唱挂钩的综艺、选秀节目都霸占了周末的黄金时段,大家都因歌声聚集在电视机前。林宥嘉、萧敬腾、杨宗纬、徐佳莹等歌手就是因那些舞台而诞生的歌星。我坐在电视机前,听见熟悉的旋律,看着跳跃的字幕,忍不住和荧幕中的选手一起高歌起来,沉浸在音乐所带来的情绪之中。每个人的忍耐度都有极限,我的父亲一定忍了很久,抑或是他终于等到了被他认可的天籁之声,以至于罕见地叫我住口,免得打扰他听歌的兴致。我轻哼了一声,却也意识到我歌唱的快乐会不会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下。这可不妙,我竟然不知不觉地成了胖虎!我可不想!此后,我依旧热爱歌唱,只不过会顾及场合及身边的人,我想有自知之明是件好事,免得大家都不开心。 生活少不了文字和音乐 每当情绪需要一个发泄口,我都会在动与静之间做出选择,动则运动,让多巴胺肆意奔腾;静则歌唱,让音符轻抚伤痛。依稀记得在五姨骤然离世后的数月,我们一家似乎感叹世事无常,就常举办家庭聚会,非常珍惜相聚的时光。那夜,吃饱喝足后,我们就到一间KTV唱歌。逝者是大家心口里的痛,大家都默契地回避相关话题,但不知是谁点了首姜育恒的〈再回首〉,旋律一响起,就打碎了装满悲伤的酒瓶,让它如酒精般蒸发,弥漫在昏暗的空间。大家突然安静了下来,欢乐的气氛瞬间消失,有人不断地喝水,不知是真的渴了,还是想借吞咽的动作把呼之欲出的悲伤吞没下去。“曾经与你共有的梦/ 今后要向谁诉说”,我从歌声中听见了哽咽。“再回首/ 背影已远走/ 再回首/ 泪眼朦胧”,唱完这句,歌声戛然停止,只剩下抽泣声在耳边回荡。大家相拥而泣,谁也唱不出“留下你的祝福/ 寒夜温暖我”,只因她走得太匆忙,一个字都没有留下。我后来才知道,那首歌,是她生前最喜欢的歌。再回首,一切真的恍然如梦。 情绪得以宣泄,就好像摊晒在阳光下的手帕,当泪水被蒸发,一切又恢复了原状,只是大家都记得它被泪水浸湿后,承受了多少重量。虽然五音不全,我却在歌唱中一次又一次地得到了救赎。生活不易时,我会唱披头四的〈Let it be〉和〈Hey Jude〉。他们透过歌声告诉我允许一切不如意发生,它们终将会过去,然后我又变成了Jude,他们告诉我无需把世界都扛在肩上。情路不顺时,我就会去找比吉斯,他们问我的爱到底有多深,是不是和邓丽君一样,月亮代表我的心?他们大胆地说世人都身处在愚蠢的世界,大家都想将恋人拆散,却忘了爱情里只有你我,没有他人。当我想家时,约翰·丹佛就会带我回家,我们的家乡都被群山环抱,但他有时会搞错,我的家乡没有谢南多厄河,有的则是拉让江,但一切都不重要。当要和另一半开始远距离,在机场为他送行时,约翰·丹佛又再次出现,唱着那首〈Leaving on a Jet Plane〉。当我自我怀疑,自我否定时,是旅行者乐团的那首〈Don’t Stop Believin’〉给予我力量继续勇往直前。他们说要相信自己,坚持住,街灯下的人们,谁没有故事。 在不知不觉中,歌单的曲目换了一遍又一遍,我知道我又翻越了另一座山丘,迎向未知的旅程,往后的日子纵使会有新歌出现,但我相信,它们依然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,一次又一次地给予安慰。我常在想,能够识字阅读是件多么幸福的事,同样的,能够听歌唱歌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呢。我的生活少不了文字,更少不了音乐,二合为一,是心灵最大的财富。 长大后,我已经不当胖虎很多年,但有时候,还是没忍住,想要在亲爱的人面前分享歌唱的喜悦。弟弟说我寻获了真爱,我笑着问他何出此言。他只是带着坏笑说另一半可以忍受我的歌声长达一小时,期间都只专心听我演唱,纯属难得。看来除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外,情人耳里也可能附带变声器,噪音都可以变成天籁。某一晚,我突然想要唱歌,但碍于时间的关系而犹豫,另一半就悠悠说了一句:“要唱就趁现在唱,不然明天我回去,就没有人听你唱歌了哦。”我听后,不禁微微一笑,因为他不知道,独自一人的多个夜晚,我都会像那夜一样,关上门窗,打开风扇,拉张椅子,在黑暗中,对着窗外的夜景欢唱。 “快乐是自找的。”我记得有句歌词是这样唱的,不是吗?
2月前
4月前
那些年,只要一觉醒来听到收音机流泻出来的声音,我便知道那天跟平常不一样,是大人无需工作的日子;可能因为传统节庆(可能是端午中秋冬至什么的),也可能只是因为雨天水限无法割胶。那时家里住着三代人,多半是老人先扭开的收音机,收听唯一的华语电台,通常是方言广播剧,我对方言广播剧和方言新闻的深刻印象极大可能由此而生。后来第三代快速成长,直接跳过第二代霸占了收音机,用来播放港台华语流行歌曲,经常回放同一首歌,卡带转不过来就会掉带,需要用原子笔将磁带收紧才能继续听歌,虽只是旁听,却也能学会唱苏芮的〈一样的月光〉。 真正开始听流行歌曲的年纪差不多是十一二岁,也就是1993年左右。从前的流行歌曲流行的时间似乎比较久,例如木匠兄妹乐团演唱的〈Yesterday Once More〉,这首经典英文歌曲收录在1973年发行的《Now & Then》专辑,但它几乎传唱了一整个卡带时代。 When I was young I’ 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urite songs When they played I’ d sing along It made me smile…… 距离《Now & Then》发行那年已经过了20年,我依然和木匠乐团那样,经常趴在收音机前等待自己喜欢的歌,等到自己喜欢的歌真的会很开心。我记得很清楚某个吃过晚饭后的空档,电台播放张学友的〈祝福〉,悠长动人的旋律将我吸引,下一秒冲进房里书桌上找来纸和笔记下歌词,当然一次无法完整笔记,唯有竖起耳朵机灵等待下一次。属于我的纯真年代,电台DJ会一直重复播放主打歌(或hit song),一天下来可达十几二十次,我便守着收音机准备听写歌词,直到把遗漏的词一个个填满,终于复原一整首歌,想来多得小学时期的听写训练,后来才有此能耐听写歌词。 眼泪说掉就掉 纯真年代一直延伸到上大学,偶尔和朋友去民歌餐厅听歌,在茨厂街的海螺听还未出专辑的宇恒唱歌,她在台上唱江美琪的〈双手的温柔〉,我在台下偷偷哀悼那些似有似无的爱恋与暧昧。 啊~~眼泪安安静静地流过,相爱的时候,你说过的话还清晰在耳朵。 啊~~时光安安静静地走过,偶尔回过头,曾经拥抱过的双手还留着温柔。 宇恒有一把很细致温柔的声音,能让浮躁的情绪瞬间平静下来,再等待那些青涩爱情造成的伤痛慢慢地被时间治愈。虽不曾想还可以受伤几次才会如愿以偿,但还是接二连三地受伤,仿佛年轻就一定要经历伤痛,伤痕结痂脱落如毛毛虫褪去稚嫩的皮囊,才能化蝶飞舞。 记得当年去民歌餐厅必点的饮料是麦香奶茶,即使奶茶已经流入咽喉,但口腔会残留大麦渣,臼齿忍不住去把大麦渣磨得更碎,磨出更浓郁的麦香来,亲吻的话对方也会闻到,大前提是如果有值得托付深情的人。 其实到民歌餐厅不一定只听年轻的歌,有时驻唱歌手也会唱〈掌声响起〉,我曾被毫无预警的伤感突袭,眼泪说掉就掉,同行友人很紧张,问我到底怎么了?我想说我没事,可是哽咽说不出话来,他们没有追问,递过来纸巾,嘴角却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,胡乱猜测我一定是想起深爱过的谁,而我选择了不解释。那是他生前很喜欢的一首老歌,我还记得某天午后他的清唱,青春期男孩变嗓后沙哑的声音。我以为将来有一天他会用木吉他弹唱,可惜他没有将来,我的将来也不再有他。我曾有个懂得弹吉他的弟弟,我才刚开始弹〈萍聚〉初级吉他谱C调时,就因承受不住指压铜弦那种痛入心扉,不久便毅然放弃,而他默默坚持至指腹长茧。 等到我听粤语流行曲的那年,那些我才开始要听的歌其实已经退流行了,例如谭咏麟的〈爱情陷阱〉和张国荣的〈Monica〉,不过我很快就追上张学友的〈分手总要在雨天〉,还有王菲的〈梦中人〉,想像晨曦细雨,两个人一分钟抱紧,接十分钟的吻,似乎无关流行与否,更像是随着青春期容易躁动的心在选歌,每一首情歌都跟想像的爱情一样很浪漫,而喜欢一首歌的热度,也跟不成熟的爱情一样很短暂。 不知道我这样写会不会得罪人,听歌这些年,我总结出长相不特别出众的人,却特别会唱歌。最初听赵传唱〈我终于失去了你〉听得泪眼模糊,后来听苏永康唱情歌〈让懂你的人爱你〉,心都紧紧揪着许久不能放开。后来听陈奕迅唱〈好久不见〉,发现他的嗓子仿佛会摄魂,像是将人的灵魂牵到很远的地方去放牧,任由灵魂啃食回忆种植的饲草来维持形体,灵魂才不至于随风而散。我个人认为陈奕迅这种魔幻的声音,至今华语乐坛仍无人能取代。赵传、苏永康和陈奕迅,他们都是不靠脸吃饭的实力派。 女歌手我喜欢彭佳慧杨乃文蔡健雅,她们迟迟不出新歌的话,旧歌也可以反复听很久。不过和朋友去唱K的话,我一般只会点SHE、蔡依林、莫文蔚、孙燕姿和梁静茹,这样大家才能一起站在K房的沙发上唱起来,尤其是副歌,有没有抢到麦克风都无所谓。 直到有一天,我突然听懂了李宗盛的歌。听懂李宗盛那年,也证实自己有了老花眼,对着电脑备课的时候会感觉眼睛非常吃力,刷手机的时候还必需先将近视眼镜摘下来,两百度近视并没有像传言那样因此被乔正,开车不戴眼镜的话也并非完全不行,只是不太放心,除非是熟悉的回家的路,还能一边开车,一边哼唱曾经流行的歌。
4月前
记得在我的童年时光里,每当昏昏欲睡,外婆或者母亲常常唱起摇篮曲。于是优美的“宝宝睡,宝宝睡……”伴着我入眠。直到最近,还可以听到家里的小朋友唱起这首朗朗上口的儿歌,而大多数儿童基础钢琴的课本都会收录这首优美的曲子。身为钢琴老师的我常常在课堂上教小小朋友弹奏这首曲子,他们都会随口唱起“宝宝睡,宝宝睡”,样子可爱极了。 由于常常听见这首曲,于是闲暇想要播一些音乐的时候,都不会想播这一首,脑袋里只会想起平时没办法听到的曲子。可是昨天一反常态。也许是因为我的脑袋已经累得想不起我想听的曲子了,我随机选了一些轻柔的古典乐,耳机里便播出了这首布拉姆斯的宝宝睡(原名Wiegenlied op 49, no 4),而且是清晰的德国歌词声乐版。 前奏的6拍钢琴声,好像在模仿摇篮左右左右摇摆的画面。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认真听这首歌曲了,前奏的6拍没有让我听出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摇篮曲。在忙碌教了一天琴后听到这熟悉、柔和、温暖的前奏,我的内心很是舒服,一瞬间卸下了老师该有的威严,卸下了面对家长要有的专业样子,卸下了面对上司就会武装起来的圆融的自己。仿佛回到小时候那恬静的岁月,那无忧无虑的日子,那永远能安稳入睡的每一个夜晚。 后来我们长大,开始有了很多忧虑。从学校成绩的起落,大学升学的科系,出来社会之后的薪水,银行里的金额,不知不觉就走型的身材,一旦不照顾就起红灯的健康……,日子好像没有更简单,只有每一天不一样的挑战在等着自己。“此时闭上眼睛歇息,愿这些时光受到祝福”,摇篮曲德文的歌词有一句是这样唱的——好像在告诉世人,虽然我们无法期待生活完美无瑕,但是我们可以用心祈祷和感受所有的祝福。 抚慰失眠了的人类 我熟悉的副歌原文翻译是:“明天早晨如果上天愿意,你将再次醒来。”意思其实可以解读成:无论当天是快乐、委屈、失意、伤心、幸褔或者不幸,我们是否能够再次面对明天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,我们还是要听天由命。当一个人落入人生的低谷,它提醒我们,只要上天愿意,明天我们还有新的希望;当一个人爬上人生的巅峰,它提醒我们切勿骄傲,因为明天如果我们能够“再次醒来”,那它仍然是崭新的开始。 它用一段歌词描述了我们的渺小与脆弱,让我想起一句名言:勿以物喜,勿以己悲。让一天的悲喜都在夕阳余晖消散之时随之化解,于是一天的紧绷感都得以平静。我们在这星星和月亮的照耀之下,就好好地享受夜晚的静谧,月光的温暖。 如果明天不完全掌握在手中,我们在安静的深夜能做什么呢?摇篮曲的第二段唱了两次:“现在安心与甜蜜地入睡,在梦中眺望天堂”。仿佛在告诫我们,在迎接新的开始之前我们还是必须要安稳地进入梦乡。先好好地休息,享受梦中的甜蜜幻想,才有办法面对明天的未知和难题。 这段有意义的歌词配上布拉姆斯堪称完美的音乐,就像是给所有披着月亮和星星的人们一个最真挚的祝福,抚慰这忙碌而失眠了一天的人类,我们之所以烦恼又失眠,是因为常常把事情看得过于严重。可是当我们回过头来看,这些所谓的难题也只不过是给我们考验,促我们随着岁月的流逝更加进步。更何况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如此渺小,为什么我们不放下一切,安稳的进入梦乡呢? 这首布拉姆斯献给好友新生儿的摇篮曲,不知不觉陪伴了很多人入眠。我从小就觉得它很好听,到现在完全理解歌词的意义,觉得他真的写得好美、好浪漫。愿所有人在摇篮曲的祝福之下,都能安稳地睡下,然后再次遇到天明,再次遇到崭新的开始。
4月前
5月前
生活离不开音乐,日子不能没有歌,习惯已养成在家16个小时歌乐不断。感恩科技的发达,现代人只要YouTube一开,就不用再烦换黑胶唱片和卡带光碟之劳,增添了听歌的乐趣,又大大解决了收藏珍品的苦恼。生性爱听歌、爱唱歌,一生离不开歌的世界。小时在乡下唯一的娱乐,电台给了我们无限的回忆。那时广播时间午夜12点关台,带着依依不舍余兴未尽的心情强迫自己闭上双眼会周公去。 长大后心里有个宏愿,我要珍藏所有记忆中的歌曲,于是从早期的黑胶唱片、卡带、到后期的光碟,全成了我疯狂的爱好收藏品。记得中三毕业那年,老师带队去新加坡之旅。在那里逛街,什么都没买,就是第一时间逛唱片行,买了一张33转的林竹君黑胶唱片。同学们都投以好奇眼光,可在我心里没有什么东西比买到心头爱更开心。蜜月之旅在台湾、香港、日本等地,习惯买一张黑胶唱片,然后在封面背后注明地点、日期、价格供留存纪念。家里每一张黑胶唱片都有我满满回忆。 黑胶唱片停产,市面开始兴起光碟潮流,之后的VCD、DVD慢慢取代了卡带,从此我又多了一个欲望,大量购买收藏,因为正版新产品,品质好易保养,且收藏占地不多,从此家里黑胶唱片、光碟还有上千个卡带成了我退休后的大大烦恼。每一年的大扫除,总是看了心疼又心痛。它们甚至有些原封不动,躺在那儿“虚度年华”,已结尘结冰,呜呼哀哉。心痛是自己没好好利用金钱置业或购买黄金,否则现在是越看越开心。换个阿Q精神安慰自己,年少时期如没嗜好,生活肯定枯燥无味。回头看现在的自己,何需再为收藏品叹息,千金难买一笑,年少不疯狂枉少年。 难以接受家里播放〈大悲咒〉 每一天清晨开了电视,YouTube开始忙着为我家传送新闻、老歌、儿歌、音乐从不喊累。在家的日子天天有音乐滋润我心灵,分担我烦恼,增添了生活乐趣。开心时听的是音乐,悲伤时让我了解了歌词。有一天半子问我,为什么每天早晨播放电子琴音乐,他听了浑身不自在感觉怪怪。诶,让我百思不解。他说外公出殡时就是播放此类电子琴老歌音乐,送外公上路,外婆也一样,所以电子琴音乐对他来说就是送殡播放的。我恍然大悟,一股心酸涌上心头,原来一首歌,一首音乐在不同人耳朵里听来有不同的诠释。 曾多次送别亲友出殡行列,〈妈妈好〉〈苦酒满杯〉〈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〉〈潇洒走一回〉……已成了送殡乐队惯常吹奏的歌曲。出现在此哀伤悲痛的场合,丧家当然泪流满脸为逝者不舍,勾起串串回忆,它们无形中已变成丧曲,具有催泪的力量。但换个快乐的心情想,这些歌曲也可以疗伤,生离死别乃人生无常,何不坦然面对,就当是一首快乐的送别曲。 第一次在家里播放〈大悲咒〉时,家人神情不一,尤其老伴更接受不了,心里纳闷且很不是味道,问我可以不要播放吗?但佛友的鼓励加上善意的提示,让我左右为难。最后不知经过多少次的开解,终于说服了家人,慢慢接受了家里24小时播放〈大悲咒〉。从此那成了另类音乐,在客厅神台轻声飘荡。 心态如指南针,指引一个人的想法。像我年少为了一个宏愿,要把记忆中的歌曲收全而不惜浪费大量金钱,从没因此而心痛,老后才深觉这些珍藏品已成了负担,累己又烦人。半子听电子琴音乐当是送殡曲;老伴听〈大悲咒〉神情怪怪像听哀乐,其实是心态决定了想法。凡事皆有两面,换个不同角度纠正心态,也许你会改变想法。很多时候,我们常听人们抱怨一念之差,就是被心态征服了,失去方向误入歧途。心态不容易立刻改变,但会慢慢随年龄而变,只要心态摆正了,凡事都会是好事。
11月前
1年前
关于写信,我看过一部日剧。剧中女主角继承外婆的工作,在镰仓一家文具小铺帮忙别人写信。客人会来到店门前,和风的木屋,敲敲门,走到屋内的客厅。她端两杯热茶放到客厅的木桌上,两人各踞木桌的一端坐好。喝着茶,客人开始讲述自己想写信的对象。通常客人都有无法亲自下笔给对方的理由,连要用哪一种语气来倾述都变得何其困难,可能是初恋情人、故友,或不再碰面的亲人。她用一张纸先把对方所说的往事简单记下来,客人离去以后,她便开始构思信的内容。除了信的内容之外,该用哪一款的信纸与粗细笔头的原子笔也很重要。 如果世界上真有一份这样的工作就好了。 写博士论文的最后一年,我每周都有两三个下午会去Fahrenheit商场二楼的San Francisco Coffee。 我背着有点重的笔电和几本书,选坐落地窗旁的位置。这一面落地窗看得到沿着街道走去Pavilion的人潮。有黄皮肤的亚洲人,也有白人和黑人,像移动的世界地图。我每次都因为这一幕感到自由。 喝着Iced Cappuccino,我便开始写起论文。 那时候有同学跟我说,他每天固定去大学图书馆用学生证借一间研究室来写论文。我试过,那真的是一间很小的研究室,仅有一张面壁的灰色办公桌,一个电插座在桌旁的白色墙上,然后什么都没有了。门关上以后,我觉得好冷。那种冷与其说是中央空调恒常的极低温,还不如说是被囚禁的冷清,我竟然一个字都写不出来。 San Francisco Coffee有时会播放我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外文歌,但大部分还是英文歌曲。我听到喜欢的歌会分心地把歌词抄下来或写信给I。 我那时很常写信给I。 I无论个性还是长相都十分孩子气,是我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。其中两年我们还住在一起,应该是住在一起才变成最好的朋友的。半夜我们在客厅各自的书桌赶作业,饿了她会煮一锅鸭肉味的泡面约我一起吃。她家是开杂货店的,她每次回家都会从家里带来茄汁豆、咖哩鸡或沙丁鱼罐头,弄热配着泡面吃。 她喜欢历史,平时的爱好是读历史小说,像二月河这种,对流行文化一窍不通。直到某次我们一起看了电影《游园惊梦》,她莫名地疯狂迷上电影中的吴彦祖,那个打着赤膊用水喉头冲凉的肌肉少年。她说如果在现实中给她遇见吴彦祖,她一定会积极减肥,再也不吃宵夜了。没想到在毕业之前,她随大学老师去北京旅游,在大饭店吃完饭搭电梯的时候,电梯停在某一楼层,迎面而来的人竟然是青年吴彦祖。 她最担心的人就是我 她说自己目瞪口呆地看着吴彦祖,吴彦祖还被她的痴迷模样逗笑了。 天啊,我觉得那简直就是电影中王祖贤的艳遇,即使明明爱着温柔婉约的宫泽理惠,遇到了吴彦祖终究还是会陷入爱情的。 当然对于站在无缘亲眼目睹而仅能听故事的室友的立场,依然庆幸I遇到的时间比较迟,不然过去那么丰盛的宵夜都泡汤了。 毕业后她决定回家乡当小学老师,我继续在吉隆坡读硕博。毕业典礼时她抱着我语带哽咽地说,她最担心的人就是我,她了解我某些无法于世安稳的部分。刚开始她常搭几小时的巴士来找我,有时甚至是当天来回,约在日本餐厅吃寿司,吃完她又回去了。日子久了,大家都忙,她也没再来找我了。 I很喜欢喝咖啡,我记得自己在写信给她的时候,会提议她下次来吉隆坡,我们可以约在这里。除此之外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内容,我会跟她说最近看了什么电影,养的西施犬生病了结扎了之类的。 写信我也用打字代替手写。我享受指尖在笔电键盘上敲打的节奏,走过的人有时会被我敲打键盘所发出的声响吓到,真的很用力,像在弹奏一些什么。写完后存档,去学校影印店印出来,装在信封邮寄给I。 I都没有回信给我,我也没有放在心上,就像我也不知道她还吃不吃宵夜,毕竟后来的吴彦祖也变成有点秃头的慈祥爸爸了。
1年前
2年前
2年前
某音乐才子想知道日本摇滚乐团白航(Hakko)的“雨晒子”(amazarashi)有什么特殊涵义。我比较俗气,首先想到的是车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子,以及具有排水功能的雨篦子。当然都不是。于是找谷歌大神现学现卖,告诉他原文为任凭雨淋的意思,译作“雨中人”也未尝不可。白航是来自京都的乐团,令和元年(2019)才开始活动。“雨晒子”是他们的第5张单曲,在日本流行乐坛算新晋的组合。 看了“雨晒子”的音乐视频,雨伞、沙滩、音乐、脚印、歌手、乐手、背影。意境不错,歌词优美,女主唱的嗓音相当独特。 再谷歌下去,发现还有一个唤作Amazarashi的乐队,来自青森县。2007年成立时用的是平假名“あまざらし”, 2010年起改用罗马字拼音。主唱秋田弘说,如果用雨来比喻日常生活中的悲苦,那他们都是被雨淋湿的人。乐队名称含饱经风霜之意,挺有文艺气息的。 雨,总是令人浮想翩翩。咏物寓情的诗词很多,北宋词人柳永的〈雨霖铃·寒蝉凄切〉最能抒发离情别绪,道尽恋人难分难舍的凄凉况味。带雨字的中文歌中,周杰伦的〈听见下雨的声音〉有文艺腔,我喜欢歌词中的“回忆是一行行无从剪接的风景”,以及“幸福也可以很安静”。英文歌曲中,印象最深刻的是B. J. Thomas的经典〈雨点不断落在我头上〉(Raindrops Keep Fallin’ on My Head,1969),每当下雨天,很自然就会想起这首老歌。 日文歌词中带雨的很多,比如演歌歌手前川清的〈长崎今日又下雨〉(长崎は今日も雨だった,中文〈泪的小雨〉) 、日野美歌的〈冰雨〉,都是百听不厌的抒情歌。“雨”字在日语有多种读音,根据前后连用词的位置而异。还有特殊读音如梅雨(tsu-yu/bai-u)、时雨(shi-gure)、五月雨(sami-dare)等,描述雨声及雨的状态的拟声词更多,对初学者来说,单单背诵雨的相关词便已一个头两个大! 有关雨神的传说也不少。传统中国社会以小农经济为主,雨与庄稼的收成关系密切,雨神成为自然崇拜的神灵之一。西周时称为雨师,汉代创立道教之后,将雨师纳入神话体系,神农时代的雨师叫赤松子。他能入火不焚,上披草领,下系皮裙,蓬头赤足,呼风唤雨,后被道教的元始天尊封为雨师。如今引申出好些充满想像力的玄幻小说,如《搜神记》和《蛮荒记》都有提到赤松子,2017年被改编为古装神话剧《蛮荒搜神记》及网络游戏。 我想起陈蝶衣作词,被多名中文歌手翻唱的〈寒雨曲〉(源自日文版〈雨のブルース〉,1938年面世,服部良一作曲、野川香文作词)。每次听的时候,都觉得自己变成了雨晒子,全身湿漉漉地站在雨中。雨,总是令人莫名地伤感。   更多文章: 叶蕙/驾驶我的车 叶蕙/原来你也在这里 叶蕙/黑天鹅与灰犀牛 叶蕙/纸上行旅的流动语言
2年前
2年前
还在广告公司上班的时候,某日接到一个碳酸饮料客户的案子,要替他们构思品牌年轻化的营销策略。我负责填写广告歌的中文歌词,但一听客户提供的demo我就愣住了,不折不扣的嘻哈说唱曲风啊。 结果我一整天都在听Leo王和蛋堡恶补。贴心的友人还特别给我推荐了一个叫“押韵助手”的网站,原来是供填词人查找押韵词句的工具,甚至有押韵的诗词和英文字词! 好不容易填好饶舌歌词,更大的焦虑感随之衍生,万一客户要求我现场演示该怎么办? 听一位广告界前辈说过,本地广告界传奇人物Idris Pawanchik有一次为一群政府官员简报,在那空气不流通的会议室内,官员按照位阶围着巨大的会议桌而坐。会议桌中间是空的,通常用来摆设自助餐。Idris发现会议室气氛冷清,于是心血来潮跃过桌面,在桌子中间的空间跳起舞来,完成了演示。 唱跳皆不行的我,躲起来练习多遍,准备硬着头皮上场,结果客户临时改变主意,这案子不了了之,我的伪说唱歌手梦宣告终止。 离开广告界多年,最近接到一个案子,又是为广告歌填词,是著名手机品牌推出的新款产品。好消息是,我是改写马来版歌词,省了从零开始构思的功夫;坏消息是,因为要等挑剔的客户点头核准马来版歌词,所以最后只剩下不足一天的时间让我填中文词。 一天这么仓促,我来不及恶补,难道要向林夕求助?否则我haven’t got a clue! 唯有再次硬着头皮上阵。戴上耳机,一遍遍聆听节奏轻快的demo,熟悉它的旋律感。接着把必须在歌词中提及的产品名称、特征和功能一一列出。大概确认了韵脚和音节后,试着改编中文词,没想到这时合适、押韵的字眼一个个自动跳到我面前来。 迅速完成草稿,试着哼唱,再修改,如此重复几次,让广告歌更顺口动听。将完成的中文歌词传给客户,对方很快就满意收货。当天晚上,那曲调一直盘旋在脑海里,梦里迷迷糊糊还听到同一个旋律,几乎把自己给吓醒。 日前读了一篇台湾广告大师龚大中接受《VERSE》杂志采访的文章,他说“做久了就是你的”。龚大中指的是经由时间沉淀积累的经验和作品,但此刻我想到的是,年轻时在方格子簿子里抄写的林振强李宗盛姚谦,唱K时可以闭上眼一字不漏的林夕黄伟文方文山,原来也是一种累积。   更多文章: 彭健伟/小王子与花砖 彭健伟/伊斯坦堡机场的下午 彭健伟/坚持到底的决心 彭健伟/与恶的近距离 彭健伟/老先生,记得要复健喔  
2年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