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咖哩

10小时前
3月前
某个三连假。森州僻静之处,我把车子停在路边,与老姐走进咖啡店。咖啡店旁边村子牌坊写着亚依玛旺Ayer Mawang。曾在山友口中听过,Gua Batu Maloi的入口村子。唯首次到访。木板墙上挂着两个匾额。传统木板店,通往二楼的楼梯墙上挂有红彤彤的新年挂饰。点了加椰包菜包豆沙包及咖啡,我细看墙上的老照片。店内的云石桌椅可知此店历史悠久。仿若时光倒流。隔壁桌3个白发老者喝茶,接着一位皮肤黝黑长者坐下,哈山伯一样吗?不消片刻老板自后边厨房端上一杯奶茶。半岛少见,各族同一屋檐下喝茶。 镇子很小,老板一看我们这生面孔,你们从哪来要去哪里啊。得知我们来自柔佛要去瓜拉庇朥看麻坡河,河有什么好看啊?大老远跑来这儿。我连忙补充,庇朥的达浪是麻坡河的开端。厉害啊我在这儿那样久都不知道。老板指一指老姐的自备素食,你这里面是?我们这没卖猪肉哦。知道是素食后老板点头没说什么。出发前一晚,我打开电脑的谷歌地图,点大庇朥的地图,麻坡河源头蓝色水域挺大,在靠近丹绒怡保的甘榜达浪。 喝茶后我们继续行程。第一次驾车踏足森美兰州内公路,感觉道路特别安静。没什么车辆,缓缓上下的道路弯曲多折。过了小村柔河接着带老姐在巍峨堂皇的西天宫上香,逛一圈后已是中午。来到街道老店屋鳞次栉比的庇朥镇子,告诉老姐此处与我多年前翻越半岛骑行经过时一样,没有改变。那年翻越半岛主干山脉某天我从芙蓉骑到庇朥最后在马口过夜。 我们拐入往芙蓉的51号路行驶一段再转去达浪。小小的马来甘榜,道路两旁传统高脚屋下方空间羊儿牛儿在休息。车子来到尽头一个分岔口,我向左边“水坝”告示牌驶去。经过一片恍若电影《卧虎藏龙》场景的竹林,一道蓝色铁门。我下车走进去,身穿蓝色制服的年轻员工跑出来。道明来意,意料中的答案——这儿是禁地不能参观啊。不过你可以从另一边下去,那边看得见麻河源头。 活着时候当有意识地活 谢过小伙子,我把车子稍微倒退,拐入右边路口。经过仅容一车通过的石灰桥,来到园地,前方已无路可续。篱笆及铁门后边好几棵红毛榴梿树,几只牛在晒太阳。我没将引擎熄火,交代老姐在车上等,我先下去看看。右手边一木板屋前拴着的狗儿狂吠。走到木屋喊几声,没人回应。果园铁门半开,我小心翼翼踩踏却踩到牛粪。水声淙淙唯还没看到水源。一个光着上身的背影跑出来。老伯这园是您的吗?原来那木屋是他住家。我道明来意,老伯允许我穿过他的园去看麻河源头。跟着老伯身后穿过林子,眼前一道湍急的洁白大水自方形水泥墙冲泻而下,最末端的几个阶梯形成人造瀑布,壮观震撼。心中莫名感动与感谢。终于来到一睹庐山真面目啊!麻河源头。 老伯指指水墙下面的水潭说,雨水少的时候人们到那儿玩水,我没有阻止,大家要保持地方干净就是了。里面水很多范围很大。这时听到二姐喊一声哎呀吓死我了。原来老姐们也下车走来看河,看得入神,老牛用舌头舔二姐背后而她浑然不觉。当场笑翻。我问老伯那刚才经过那桥,桥下的就是麻坡河对吗?真难想像啊,从这儿流经好多地方,整整250公里一直到我们柔州那儿出海口。离开前我向老伯道谢并购买两个红毛榴梿。 回程取道51号公路,欲出森那旺站回返高速。想起台湾作家谢旺霖。作家那本由滇缅线入藏的骑车圣经自传文学《转山》,我读了好多次熟记书里情节几乎会背诵。10年后的《走河》,写他从印度恒河出海口上溯源头的经历。写那些沿途的风景野花芦苇还有遇到的僧侣村民以及旅人。每个人都有目的地。而作家,不停探索不停寻径不停前进。孤独而执着。那是一场对生命的叩问和探寻。他曾经把记录旅程的电脑档案尽数毁去,重新再来。很深沉的寻找自我之旅。而我问自己,又寻找什么?就如咖啡店老板说的,河有什么好看啊?而这溯源的过程,那些没走过的道路没见过的小镇小村,皆让我好奇。老友曾说简你对生活很有热诚。单车骑游多年,人们总问阿简你怎样可以不停踩踏。或许这是与作家相似——我们体内有流浪的因子。就像河流奔腾到海,那也是在大地上流浪的一种形式。不同的是河流最终在大海里永生,人却在死亡后寂灭。故活着时候当有意识地活,则不枉此生。 妹妹这些黄鸭好特别啊。经过那些烟熏鸭子的档位,老姐的话让我回过神来。51路靠近特拉其甘榜路段有很多摆卖出名的香料烟熏烤鸭档子。熏烟袅袅,椰子壳或橡胶木为主或火炭烤。小贩用黄姜兰姜粗盐等将鸭子涂抹腌制,先烤熟再以火烟熏,将鸭肉内的油渍蒸发掉。告诉老姐们这个不能直接吃需要再煮过。煮仁当或咖哩。以前单车独骑经过这儿我曾经细细问过小贩。 连假天回程高速严重堵车。抵达小城已是半夜。车上老姐已睡着。 这趟溯源,旅途疲惫而心灵满满充电。
2年前
作为庶民鸡饭,Nasi Kak Wok里用的是全鸡,剁成大姆指第一节的大小,鸡腿鸡胸鸡翼鸡背鸡颈各部位混杂在一起。《阿甘正传》里阿甘说人生像盒巧克力永远不知道会尝到什么口味,吃Nasi Kak Wok也一样,永远不知道会吃到鸡的哪个部位。 在Nasi ayam(马来鸡饭)的大千世界里,有一个支派的鸡饭庶民味道特别浓重,那就是以Nasi Kak Wok为代表的香辣炸鸡丁饭。说庶民味浓,因为配的不是大块炸鸡而是带骨鸡丁。 作为庶民鸡饭,Nasi Kak Wok里用的是全鸡,剁成大姆指第一节的大小,鸡腿鸡胸鸡翼鸡背鸡颈各部位混杂在一起。《阿甘正传》里阿甘说人生像盒巧克力永远不知道会尝到什么口味,吃Nasi Kak Wok也一样,永远不知道会吃到鸡的哪个部位。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,人们不都是这样吃鸡肉吗?!大日子难得宰一只鸡,支解后剁块,家里人口越多,剁得越小,吃肉必须精打细算,大口吃肉是不可能的事,如果还要抢鸡腿吃那就是讨打了。 Nasi Kak Wok就是那么一款贴近庶民生活的鸡饭,讲究食材零浪费,物尽其用。全鸡剁小块后,带骨的鸡丁用辛香料腌透,炸至金黄,鸡头鸡脚和内脏等边角料,加茄子和长豆,煮成香浓咖哩(gulai),另外把烤过的洋葱和蒜头、红辣椒、指天椒、连皮小桔子、棕榈糖和盐一起搅碎,调制吉兰丹特色参峇(sambal lada),就可以开餐了。 ──有白饭,有炸鸡,有咖哩,有参峇,满足了市井小民的胃,而且重要的是,一只鸡就可以喂饱许多人! [vip_content_start] Kak Wok自创的创意饭食 Kak Wok是真有其人,她全名叫Mek Wook Hassan,这里解释一下,“Mek”是东海岸子民对女性的昵称,非土生华人专用,马来女子也有不少小名叫“Mek”的。1970年代,Mek Wook开始在哥打峇鲁的甘榜仑当(Kampung Lundang)卖Nasi berlauk,别人卖的都是淋上浓咖哩鱼或肉的白饭,Mek Wook则卖炸得喷香的带骨鸡丁,炸鸡本来就诱人,再加上浓香咖哩和参峇的加持,Mek Wook的创意饭食很快拴住广大群众的胃,甚至掀起小旋风,全国各地都有人打着Nasi Kak Wok的招牌做起生意来! 如今Mek Wook已经不在了,子女继承母业,在哥打峇鲁继续卖饭,2014年还为“Nasi Kak Wok”注册商标,打击山寨。 说起来很不好意思,我还没吃过正牌Nasi Kak Wok,我吃的都是山寨,有些在Nasi Kak Wok前面加个名字,有些称作Nasi ala Kak Wok,也有自名Nasi Kak Wok的,但商标不一样。 这些Kak Wok式香辣炸鸡丁饭中也不乏做得好的,炸鸡惹味,咖哩香浓,参峇血统正宗──只供应不含峇拉煎的sambal lada。 Nasi mmanggey,中产版Nasi Kak Wok 为了避免侵权,香辣炸鸡丁饭也以其他名字出现在市面上,譬如Nasi mmanggey、Nasi ayam cincang等。 我在认识Nasi Kak Wok之前就误打误撞尝了Nasi mmanggey,一吃倾心。Nasi mmanggey像是中产版的Nasi Kak Wok,用的不是全鸡,而是带骨鸡腿,剁得比Nasi Kak Wok的大得多,吃起来啖啖肉。鸡块用黄姜粉、辣椒粉和盐腌透,炸至外酥里嫩,连骨头也让人啃得津津有味。 Nasi mmanggey的店家是道地吉兰丹人,淋在白饭上的浓咖哩是甜口的,不怎么辣,真正辣的是参峇。 至于Nasi mmanggey的“mmanggey”是什么意思?答案也只有吉兰丹人才懂:“’mmanggey’ ni maksudnye memanggil!”原来是“呼叫”的意思,取名“Nasi mmanggey”,寓意“呼朋引伴大快朵颐”! 不管是Nasi Kak Wok还是Nasi mmanggey,打包的方式都一样──防油纸折成一个微微斜着站立的方包,上端没有封口,留一道缝隙,可以窥见里面万恶又诱人的炸鸡块,也让冒烟的炸鸡散热,底部则是平的,让整包饭可以屹立不倒。 ──如此简单,又充满智慧,一如香辣炸鸡丁饭一样,都是庶民生活智慧的结晶,一如香辣炸鸡丁饭一样,都是庶民生活智慧的结晶。
2年前
2年前
早市。不复当年热闹。 花了6令吉向卖菜阿婶买了一公斤木薯,价钱令人咋舌。但是这位面孔有点陌生的阿婶说这是黄肉的“糯米木薯”,肉质特别软糯。猫山王之乡出产的榴梿标榜着黄肉干包,味道独特,连所种的木薯也是黄肉软糯!令人莞尔。 回到家立马把木薯剥皮磨成泥状,挤出多余的液汁,凭着记忆,加入糖,斑斓叶液汁,些许木薯粉和半杯椰浆,充分混合后倒入铺上香蕉叶的模具,大火蒸大约半个小时。袅袅蒸汽从锅边沿冒出,片刻,一股结合着椰奶,班兰叶和香蕉叶独特的香味弥漫在厨房里。 家人泡了咖啡等着。掀起锅盖那刹那,氤氲香气往上冲,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,忽然觉得双眼热乎乎的。啊,阿妈留下的味道! 女儿挤眉弄眼的说:老妈又要说“旧时”了。 的确,当年母亲带着我们4个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,她在矿场洗琉琅每天换取4块钱工钱。但是,我们从来不觉得我们穷:餐餐温饱,每人三两套洗换的衣服虽简朴但干净利落。母亲的口头禅是要我们“争气”,不让人看不起。我们在屋外空地种了数不清的木薯苗,用树枝和废弃的白铁皮围了篱笆,养着鸡只,还有火鸡。木薯有了鸡粪当肥料长得特别茁壮。我们都学会把木薯挖起来让鸡只琢食,随手把木薯枝干砍段插在空地上,让它们源源不息的生长。 肥肥白白的木薯加水煮软了,撒些盐或糖可以很可口;磨成泥状加点糖和椰奶,割几片班兰叶打个结放入大盘蒸片刻,香气传到邻家,引他们手拿自种的瓜果来交换。 小根的木薯切成薄片,晒干了用热油炸一炸,撒点盐,是我们最珍贵的零食,也是我们送人的礼品。母亲的友族工友吃了赞不绝口,拿了自种的瓜果或从捕捉自废矿湖的小鱼送给母亲。其中一种外形和茄子很相像,叫蛇瓜的,肉质软绵绵,是华人不屑一顾的食材,母亲却将它切片,裹上一层木薯粉,油炸后加上江鱼子和咖哩粉竟然煮出一道融合两个民族口味的佳肴。而小鱼裹上粉浆和咖哩粉油炸后,酥脆不见鱼刺,是家人蛋白质来源。 母鸡在简陋的鸡舍下蛋孵了小鸡,在喂食时段带了出来,唧唧叫,加入抢食阵容。弟弟最拿手的本事是在干草堆找出还暖哄哄的鸡蛋,打入刚煮熟的白饭中,加点酱油,哇,便是令人垂涎三尺的“鸡春饭”!现在回想起来还会流口水呢! 屋舍常年飘着酒香 不时有产妇过来要我们“出让”肥美的鸡只当月子餐。连带母亲酿制的客家黄酒也接应不暇;有的干脆请母亲煮成姜酒鸡,因此,我们简陋的屋舍常年飘着酒香。所饲养的火鸡是金矿外国人主管指定的圣诞餐家禽,这些额外的收入竟然帮助母亲度过重重生活难关。凭着母亲一股坚韧不拔、不认命的“硬颈”脾气,竟然莫名其妙的把我们养大,在辍学率偏高的年代,让我们接受教育,工作无忧。 趁大家吃着软糯的木薯糕,满口黏糊糊的,不容易“驳嘴”的当儿,我一边清洗餐具一边把木薯和我们的成长渊源娓娓道来。我让家人看看盛着木薯液汁的碗,底下沉淀着幼滑的粉浆,晒干了就是添加烹饪风味的木薯粉;我们家食物橱柜顶有一个长方形扁平的苏打饼盒,装着一盒子的木薯粉,谁皮肤长了热痱或被虫蚁叮了,痕痒无比,便会去抓一把在红肿处揉搓,很有疗效。木薯粉加水稀释后加热呈浆糊状,学校手工课用到浆糊,我们会煮了拿去和同学共用;衣物洗后用它浸泡,晒干后便平整挺拔,到今天我还沿用这方法处理寝具。 孩子调侃我们,建议在后院大肆种植木薯,说不定可以发展一门生意。 谁说不能呢!
2年前
如果要用一个标志来代表我所居住的地方,那就是万里望花生了。霹雳万里望是著名的万里望花生发源地。不过它在70年代便已停产,如今在万里望范围内已无法找到生产花生的工厂了。因此,在霹雳州怡保万里望区入口处的交通圈就置放了3粒大花生的模型,以作纪念。 我居住在万里望,却并非土生土长的万里望人。我和老公都来自其它城镇,在因缘巧合下才搬到万里望居住。结果,一住就是35年。即使老伴已经离开,我也不愿离开这个对我而言充满着回忆的小镇。 有人说,万里望这个地方逐渐步入老年。很多年轻人包括我的孩子,毕业后都选择尽快逃离这个小镇,所以只剩下我们这群“退休人士”。或许,对年轻一辈而言,他们宁愿拿着3倍的薪水在新国哭,也不愿意领着最低工资在故乡笑。 万里望只是一个平凡的小镇,我却选择在这里落地生根,因为我喜欢这里“慢节奏”的生活模式,让我感觉到平淡和宁静。小城市其实也有它的特色,就像邓丽君在〈小城故事〉里唱的:“小城故事多,充满喜和乐,若是你到小城来,收获特别多……”再平淡的城镇,我们也可以在平淡之中,制造一些些浪漫。 登山遥望怡保市景色 现在就让我带领你们看看万里望吧!首先不能错过的,就是万里望的升旗山了。它是居民运动、散步、休闲及享受天伦之乐的好去处,登山程中还能看到优美的风景。到达半山时,还能遥望怡保市的山城景色。 万里望居民登山后,通常会到离“花生交通圈”约500米的巴刹去享用早餐,顺便买菜。怡保人早餐爱吃面,一碗热汤面条,加上怡保出产的肥美芽菜,再配上小贩自制的咖哩油,真的是绝配。巴刹附近有一条相当著名的“为食街”,当中盛名远播的就有云吞面、猪头皮、河嘻、炸鸡、蜜糖烧鸡等各色美食。 曾听一些长辈说,在50年代,万里望还兴建了一间“南洋戏院”。它在80年代结束营业后,就变成了现在的“万华小学”。 有人问我,为何不跟随孩子漂流远方?我想,人生在世,生活的基本条件就是衣食住行,万里望已充分满足了我的生活需求。孩子有自己的梦想和想要追寻的生活,我该继续留在家乡,等孩子归来。
3年前
3年前
家乡是个弹丸小镇,因三叉路而得名新邦,处甲柔二州边境,通野新、东甲、亚沙汉和叻岭,沿路段建起的数十家商店,食肆、菜市和肉档,大概最有人气,民以食为天嘛。50年前的食肆景象仍历历在目。 罗焕的包是出名好吃的,他就只卖大包菜包豆沙包那几种,即使跟我后来几十年吃过的包点比较,绝不输。后来他妻子卖起煮炒,我妈听闻邻居推荐,几次打包不同煮法的面食,在旁偷师学艺,回家开始煮起广东炒、福建炒和新加坡炒这些外邑人的食物,味道不输罗焕嫂。之前我妈只会煮客家菜肴:面粄、大埔面、算盘子、酿豆腐、梅菜扣肉、盐焗鸡、卤鸭、卤猪脚。我妈有做吃的天分,观望邻居烹饪,步骤分量牢记于心,回家学做,少有失手,比如煮咖哩、调辣椒酱,制作海南滑鸡、包笋粄、酿米酒。我妈不做包,大概知道不是罗焕对手,想吃买便是。我特爱罗焕的大包,油亮多汁,馅料饱满够味。 民众会堂旁边的卡新摊档,卖咖哩饭和咖哩角、绿豆糕之类的马来糕点,只做早午市。学校放假我念独中的哥哥从麻坡回来,每个早餐都到卡新那里报到。他小学同学几个老友都聚在那里,霸了一桌,边吃边聊,不理顾客换了一批又一批。卡新的咖哩饭不太辣,微湿冒烟的白饭浇淡淡的马来咖哩,有烂熟的长豆或羊角豆,加半个水煮蛋。我吃的都是自备瓷碗外带的经济版。我哥哥比较海派,吃的大概还加了鸡腿或马鲛鱼。 怀念当年的食物滋味 虽然卡新也卖茶水,但没有三叉路边阿甘海南咖啡店的香浓。我妈总是提搪瓷大杯到阿甘咖啡店买kopi kosong kau,那无糖无奶的厚黑咖啡,回家再加热水和炼奶,就可以全家喝一个上午和下午。阿甘自制的咖吔非常香醇,碳烤的咖吔面包香脆,咬下去咖吔都溢出来,满足感让一个闷热下午轻松过去。 稻田旁的印度店,装潢不同于其他商店,墙上挂着很多阿拉伯字画和麦加圣城的相框,卖的是扁担饭和印度煎饼。我只爱roti telur ,去的时候带一盘一碗,盘装煎饼,碗盛混合咖哩。卖煎饼的不知什么名字,他是替代回去印度祖国的前人。他总是戏弄我这支那仔,说我拿了他们的盘碗,因为他们的盘碗后面有记号。“你看看,盘碗后面是不是写着Made in China?”当时我还不会用马来话反驳,只能黑着脸,心想:难道你有Made in India的盘碗?他总回我以笑开的白牙。 加蛋的煎饼都是现做现卖的,他耍杂技般来回丢掷油腻的面团,让面团韧度加强,然后扬起面团一角,往天花板划弧线,面团依势展开,越旋越大越薄,至直径有两手张开的宽度。他有意的在我面前卖弄特技,时不时跟我挤眉弄眼。拉好面皮,他切了几片洋葱,打散鸡蛋,加点酱油,铺在面皮中间,再将面皮往内折成四方形,放到平底锅上,频频在四边加上羊油,来回翻煎,香味四溢。我在炉火边等,他又问我:是不是Made in China的盘碗?我就提醒他,我要混合咖哩,即豆浓汤参鱼咖哩。 近来看到一则家乡新闻,说当局将置地标彰显其美食,以吸引前往亚沙汉金山旅游区的旅客驻足停留。看新闻照片,新邦街景数十年后也不见变化,听说多了一家干面包(roti kok)工厂。 50年后,当年的主厨大概都不做了。店铺还在吗?是他们的子嗣接手还是转让他人了?现在应该还有其他食肆冒起,还有所谓美食,不过,我怀念的,是当年他们食物的滋味。
3年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