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亚亦君令州选区曾是锡矿宝藏地,十艘铁船在各地运作,昔日嗡嗡声响彻夜空,如今铁船的身影已不复存在,昔日的繁荣早已成过往,而在万岭新村,许多村民曾为矿工,火车站曾带来兴旺,惟随着矿业衰退,火车不再停站,曾经的喧嚣已成往事,新一代孩子们在华小课堂上求学,校园旁的火车疾驰而过,仿佛带走曾经的辉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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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绍光:鼎盛期达十艘铁船
采锡铁船的老船长朱绍光(82岁)说,在亚亦君令锡矿鼎盛时期,曾有十艘铁船同时运作,除了他曾掌舵的六艘隶属于端洛矿务公司(Tronoh Mines Ltd.)的铁船外,还有一艘由该公司与州政府合资经营,另外三艘由其他公司运营,分别在双溪克罗和Keramat Tin。
他说,端洛矿务公司先于六七十年代在冷水河一带收购一艘铁船,过后再增加三艘,分别是美罗1号船(BT 1)至4号船(BT 4);在进入七十年代,端洛矿务公司的业务拓展至亚亦君令,从端洛和南马各拆除一艘铁船到亚亦君令组装,命名为亚亦君令1号船(AK 1)和2号船(AK 2),再延伸至八十年代被俗称为3号船的TD 1。

他说,在八十年代投入运作的Timah Dermawan 1(TD 1)曾是全马最大的铁船,由端洛矿务公司与州政府合股添置,时任霹雳州务大臣丹斯里南里主持启用礼,不过TD 1于九十年代被瓜拉冷岳一艘更大的新铁船取代。
他说,AK 1和AK 2是在端洛矿务重组村(Kg Tersusun Tronoh Mines,过去称作亚亦君令桂和园),TD 1则靠近万岭,这3艘铁船采集的锡矿会载送至桂和园的“公司”(办事处),交由“乌冷”提取纯锡。
与家人同住“宿舍”仍保留

公司内设有铁船维修厂,同时当时的铁船公司也为员工设立宿舍,称为“公司屋”,而担任船长的他与家人同住在“船长宿舍”,该间独立式的房子至今仍保留。

他说,还有一艘其它公司旗下的铁船,在打巴律与北根吉打之间的Keramat Tin运行,而双溪古罗(俗称泥墙屋)则有两艘铁船,推算起来整个亚亦君令选区在采锡鼎盛期达到十艘铁船。
朱绍光是于1972年考取铁船船长执照,升上代船长,两年后正式成为船长,掌舵的第一艘铁船是BT 2。在1980年曾调任至Keramat Tin,过后再调至亚亦君令掌舵BT 1至BT 4,以及AK 1和AK 2。
“铁船是全天候24小时运作,在深夜和凌晨的寂静时段,方圆3公里的居民能听见泥斗转动发出的嗡嗡声响。随着锡价一再崩溃,加上含量每况愈下,再也无法支撑大规模开采的铁船营运,因此亚亦君令AK 1、AK 2和TD 1在九十年代中期同时停运。”
朱绍光说,进入九十年代,公司的管理层以华、巫裔主导,铁船技术人员大多是华裔,普通员工则以巫、印裔居多。
聊及采矿事故,他记得在1989年,其中一艘铁船在停运前一天已停下运作,可是却发生了崩堤事件,引发打巴律一带地势低洼的甘榜淹水,水位甚至达至2尺。
寻找三号船最后停泊踪迹

本报团队驱车寻找“三号船”踪迹,沿着亚亦君令新村通往万岭新村的主要道路途中,约在2.5公里处拐入甘榜斯里德玛万的路口,穿越一排排的油棕园抵达大湖,是三号船停靠和采锡的湖泊。
该湖泊的对岸如今已变成养鸭场,而曾经亲身经历拆船工作的当地村民分享,他当时受薪每日50令吉,大约20人一起在湖岸拆除铁船,“三号船”的体积庞大。在他的印象中,三号船与目前仅存的督亚冷5号铁船相似。
村民继续领路,再穿过油棕园,看见两面高墙残存的地方。据了解,此处曾是昔日铁船公司外国籍高层的大宅,后来大部分建筑被拆除,只剩下这两面朱红色斑驳的墙壁,墙壁之间如今种满了油棕树,树身已高过墙壁高度。

抵达甘榜斯里德玛万,几间建筑风格相同的木屋是过往曾参与铁船采矿工作员工居住的“公司屋”,惟团队造访时大门深锁,而带路村民也未能确认是否还有人居住。
刘达炎:村民当矿工养家

万岭新村村民刘达炎(82岁)回顾80年代矿业史时表示,以往锡矿业对万岭新村村民的生计至关重要,村内不少村民以矿工、洗琉琅养家。
曾在知名矿家锺森所属公司任职9年甲巴拉(kepala)的他受访时指出,在80年代左右,他曾在地摩矿场(现已成为地摩湖公园)任职甲巴拉,管理的下属多达80人左右,当时万岭新村不少村民曾在他手下从事洗琉琅的工作。
他说,距离万岭新村相近也有另一个锡矿场,称“东宝”,提供村民工作的机会,因此60至70%的村民以矿工维持生计,是许多家庭的主要生计来源。
当年700令吉薪资 算高
他说,他是从最基础的杂工做起,逐步积累经验后才晋升为甲巴拉,虽然万岭新村附近有其他矿场,但他公司支付的薪资比较高,他先是在金宝矿场任职六年,接着才来到地摩矿场,工钱大约700多令吉,在那个年代算是相当高的收入。
好景不常,在国际锡价和锡矿业下滑,收入锐减后,刘达炎决定停止从事矿业工作。他不禁感叹,随着时间的流逝,许多曾在他管理下工作的村民已离世。
张进财:见证万岭新村兴衰

万岭村民张进财(91岁)表示,万岭新村的历史可追溯至1948年紧急法令实施之前,村民们分散在橡胶园中,直至英政府决定集中民众建立新村,把橡胶园内的居民集中在万岭新村或亚亦君令新村。

在紧急法令落实时,他还是少年,依稀记得被禁止出门,而印象最深刻的是每天和村民们一起吃“大锅饭”。
他说,当时新村有约50户人家,而火车站是主要该新村衔接外界和激活经济脉搏的重要枢纽,除了运输锡米,也有载送乘客北上怡保和金宝,南下地摩和打巴,而他也曾乘搭火车前往怡保。
“当时,这个新村很热闹,茶室至少有三间,杂货店也一样,可是在锡矿业衰退和停产后,火车站也停运了。我们新村的商店陆续关闭,人口越来越少,剩下约20户人家。这里只剩下一间茶室,售卖茶水和面包,如果要吃其他食物或购买日常用品,我就会和妻子陈娇(79岁)前往新路,我们这里距离新路不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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